城的特殊性带给他的。
因此,这么一个实权官僚的挺身而出,所起的示范作用是巨大的。不过一日的功夫,紧随吕蒙正脚步,又一大波奏章,像雪片一般,飞往垂拱殿与广政殿,并且这一回,可不再是此前的小打小闹,出面的也不都是小鱼小虾了。
其中部司大臣,就包括刑部尚书张逊、户部尚书宋准、盐铁使范旻、右督御史杜载、礼部侍郎温仲舒等人。
一干大臣,或拥权,或具名,似乎在向天下人宣告,大汉朝廷与天下,不是一个阉人就能够兴风作浪的地方,他的淫威也是有人敢于挑战的。同时,也仿佛在向垂拱殿的刘皇帝表示他们的意志:阉贼王继恩已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众怒难犯,陛下当有所决断。
这样的局面,显然不是王继恩愿意看到的,也可以说是害怕见到的,让他感到棘手不已,感受到了真正的危险。哪怕早有预料自己可能会被牵涉进去,但蓦然回首,自己何止是湿脚,这是半个身子都已经淹在水里了。
王继恩从来不是束手待毙之人,哪怕惊慌焦急,其反击依旧堪称凌厉,也不见丝毫妥协。
首先,便向刘皇帝举报刑部尚书张逊,他手里也恰好有他的把柄,此人曾与人方便,逾制违法帮亲戚打通贩卖秦、陇巨木的关卡通道,而西北巨木朝廷可是明令禁止采伐贸易的。
至于其他人,王继恩也没有放过,一一找毛病,抓把柄。但这么多大臣中,王继恩最为愤恨的,显然是洛阳府尹吕蒙正,但偏偏,他手里没有吕蒙正的黑料,回头来看,方才发现,这吕府尹隐藏得实在太深了,当了好几年洛阳尹,竟然一点把柄都没给人留下。
而更让王继恩感到恼火的是,他与吕蒙正之间,可从来没有什么冲突。当然,这是王继恩自认为的,皇城司横行三十余年,得罪了多少人与势力,他自己都记不清楚。
到如今,王继恩也才真正体会到,三十年积怨,一朝爆发出来,到底有多恐怖,甚至盖过他对刘皇帝的信心。
当面临不可承受之压力时,王继恩最终还是求到刘皇帝那里,呼天抢地,回忆过去,表露忠心的同时,也大倒苦水,对那些官僚的攻讦,王继恩是一概否认,连呼冤枉,磕破了头,喊破了嗓子,只望刘皇帝给他做主。
而刘皇帝只是轻言安抚了一番,既没给正面回应,也没给他明确希望。一切的问题,又回到最初,刘皇帝的态度如何?
不得不说,对此异常敏感的王继恩,在求救无果之后,已然有些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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