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并且“淫威”日盛,上层权力之间有足够的制衡,那套运行了几十年的体制也足够稳定,再兼太子表现得足够有耐心。否则,少任何一点,剧变恐怕就在须臾之间爆发了。
如今的老皇帝,大抵也只剩下一具衰老的躯壳了,连雄心壮志都逐渐变成一种不知所云的固执,至于忧国忧民的闲心,也不知被遗忘到哪里了,提起都没有多少兴致。
身体的腐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灵魂都跟着堕落了,这对于一个专制帝王来说,也有些可悲而残酷。而更可悲的,是老皇帝连满足自己私欲都显得有心无力了。
“官家,太子殿下求见!”隔着一丈远,胡德便躬下腰,谨小慎微地禀道,生怕打搅了老皇帝“春眠”。
不见回声,老皇帝就像真睡着了一般,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对此,最难过的莫过于胡德了,多少给句话啊,太子殿下还等着了,一直到腰都酸了,还不见动静,在胡德犹豫是否要再开口时,老皇帝慢吞吞的声音终于传来了:“宣”
突然睁开双眼,就像是一头苏醒的怪物,老皇帝望了望天,阳光并不是刺眼,以他的眼神,能够依稀望见,碧空白云之下,几只纸鸢正在东南方向飘飞。能够在宫苑中放飞风筝的,该是宫中的贵人了。
在老皇帝思索是谁之时,太子刘旸走近前来,谦卑地行礼。老皇帝反应略呆,等了一会儿,方才收回目光,示意赐座。
“你打扰到朕睡觉了!有何事,说吧!”老皇帝道。
闻言,刘旸面无异色,还是先告了个罪,方才从容奏起事来。这算是刘旸的日常任务了,隔三差五,总要挑些军政大事亲自来向老皇帝汇报。
这也是刘旸在长期与晚年老皇帝交流中摸索出的经验,甭管老皇帝愿不愿听,他的态度得表明,尊重得给够,哪怕让老皇帝厌烦了,也得来,越厌烦越要坚持。何况,刘旸也隐隐有种预感,苦日子应该快熬到头了
“三弟上奏,说他身体有恙,难堪重任,希望朝廷能另委大臣前往吐蕃,坐镇逻些!”
一则消息,让老皇帝眼睛瞪大了,扭头直直地盯着刘旸:“怎么回事?严重吗?”
“奏章上言,只是小疾!”刘旸沉声禀道:“只是,在大事上,三弟从来不是推脱懈怠之人,他既上奏请离,想来的确是身体难堪其负。吐蕃的僻处雪域高原,地理气候迥异于中原,环境恶劣,据闻入蕃的将士,即便身强力壮,也有不少染疾,乃至病亡者。
为三弟身体着想,窃以为,朝廷当降制,召其离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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