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关键时刻,关键事务上,还能占在一个更有利于大汉的立场上,做出相对理性的判断,这对于当下的老皇帝来说,实在是难得.
刘旸思忖着,老皇帝似乎又累了,闭上眼睛,君臣父子之间的气氛又逐渐变得尴尬起来,少顷,还是老皇帝开口:“还有何事?”
听得出来,老皇帝这是在赶人了。刘旸醒神,平复下小心思,再度拱手道:“两河、两淮道陆续来报,去岁水害善后事宜,已然进入收尾阶段,受灾诸州县百姓,也已返回家园,在各地官府的安排下,进行重建,春耕也已陆续展开。朝廷决定调拨一批款项与农具、种子,作为支援,同时对于受灾严重之州县,进行一定税收减免.”
去岁夏秋,黄淮流域再度爆发了一场水灾,沿河两岸,受雨水侵害州县达数十个,房屋、田亩损坏无数,上百万人流离失所。也就是中枢早有预见,提前防备,加强了沿河堤岸的巡视检查,并调集军队、征召民夫守备重要堤岸,抢了好几次险,方使黄河沸腾,但未能决口破堤,扩大损失。
否则,中原大地,恐怕又要大伤元气了。而比起黄河沿岸,淮河流域的官民百姓就没那么走运了,仅决口处便有三处,以致淮南地区尽成泽国
洪水退,雨害止,留下的自然是满目疮痍,以及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于是,去年下半年,整个中原的事务重心,都放在善后安民、灾后重建上。
在这方面,按理说朝廷已然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毕竟偌大的帝国几乎每年每月都有灾害出现,其中更不乏祸连道州的大灾。
而这一次水灾不同的是,规模不算建国以来最大的,损失也不是最严重的,但是,死伤的人最多,仅官方汇总过来的数据,便有一万多人亡。
可以想见的是,若不排除地方隐报、虚报以及未曾统计的,实际伤亡人数还要大,翻两番也不是不可能。这可是在“开宝盛世”,与以往大灾伤亡损失作对比,反差太明显了,这也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天灾之下,必有人祸,其后者影响更甚。
因此,当刘旸提起两淮道州那些“喜人”的汇报时,老皇帝态度,明显带有几分讥讽:“按部就班的事情,何须特地向朕汇报?何况,你作为太子,对于下面道州上奏之事,是不是该关注一下,其中是否有粉饰太平的情况。去年水害,死了那么多人,影响能这般迅速消除?”
面对老皇帝的训斥,刘旸依旧淡定,谦虚地应道:“陛下教训得是,是臣闻讯而喜,有所疏忽了,将继续遣使,巡视受灾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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