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跑了三百多里,特地到鄂州这边来迎驾。
按照孙跃原本的打算,是要带阖州官员,到州境线,甚至到更北面的安州去迎,江夏城这边也要做好充分准备,衣食住行,欢迎表演,甚至连祥瑞都有考虑。
等樊知古一来,把他所有的想法都给否了,要求鄂州这边,按照诏令,一切从简,不得大肆铺张,并做出要求,江夏原本怎么样,銮驾抵至时,江夏还该怎么样。
有的时候,就是关心则切,皇帝都把答案讲明了,有些人抄都不会抄。当然,也不可能毫无准备,至少治安维稳方面,再怎么严厉约束也不为过。
至于孙跃的那些顾虑,前怕怠慢圣驾,后怕皇帝整饬,在樊知古看来,实在是杞人之忧。鄂州又没修行宫,又没虐民,就是整个荆湖北道,近些年的各项大工,也是依照章程进行,即便有问题,查出哪些人,处置了哪些也就是了。
圣驾出巡,难道还能让他无功而返,走走笑笑就过去了?怎么也要让老皇帝处置一些贪官污吏,解决一些民生问题,以体现巡视的积极意义。
如果到孙跃这个知鄂州的地位,还需要忐忑不安,惶恐不定,那只能说明其本身就有问题。从三品的上州知州,正常情况下,已然脱离了普通官僚阶层,一般而言,即便要杀鸡,到了这样的级别,朝廷也会仔细斟酌的,除非搞得天怒人怨。
当然了,老皇帝就是那个可以无视一切约定俗成的人,别说一上州知州了,就是布政使、指挥使,就是阁部寺卿,就是政事堂宰臣,以他如今的心理状态,还不是想拿捏就拿捏。
不过,比起孙跃,樊知古要自信得多,也更有底气得多。毕竟,他也算是老皇帝一手简拔的臣子,此前也曾专门到泰康宫觐见过,对于老皇帝的状态也有一个基本的判断,于他个人而言,问题不大。
樊知古本名若水,祖籍长安,长于池州,从大的政治派别,属于南臣,当然,他属于南臣中的“新派”。
虽然长于南唐统治期间,但并没有正式为南唐效过力,入仕途径也是朝廷科举正考。樊知古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写文章,做学问,是其短,但在格物致知、经世致用上,却乃其长。
开宝七年,樊知古赴京赶考,顺利得中进士,在策论上得分尤高,据传,若非“基础知识”稍显“薄弱”,他很可能高中一甲。
其后,观政三年,调至工部,任水部主事,因其擅长江河水文。后以监修洪泽水库有功,调至燕山南道任范阳知县。
往后十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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