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宫里的皇后,宫外的卫国公慕容德业,还有一些慕容氏的头头脑脑,总有不听劝,或主动、或被动卷进其间者。
当然,也实在是赵匡义搞出的阵仗太大了!就在那个春季,从功臣勋贵到朝廷大员,从京城职官到地方牧守,足有上百人陆陆续续给刘旸上表请立太子,其中有很多人份量都不轻,只要一扩展,都能追溯个功勋卓著,牵扯出盘根错节的关系。
而这些人,虽然没有一个字是提立刘文涣为太子,但字里行间,都是那个意思。
赵匡义的手段,他是一眼看破,这种不是逼宫胜似逼宫的行为,深深地触怒了他。而紧跟着下场的慕容氏,则分担了一部分怒火
眼瞧着双方争执愈发激烈,甚至逐渐演变到互相攻讦挑刺,刘旸也忍耐不住了,直接找由头下诏申斥赵匡义与慕容德丰。说来也有意思,两三个月内,雍熙宰相们几乎是轮番挨皇帝训。
伴随着的,是刘旸对两方“主力成员”的敲打,罚俸的罚俸,夺权的夺权,降职的降职。如此一来,眼见皇帝是真的主意坚定,不欲立储,双方这才消停罢战。
但是,“元年夺储”这场风波的影响,却在不断扩散蔓延,几乎贯穿整个雍熙朝,只不过,后续的斗争,不再像此次这般当面锣,对面鼓。当然,明争转为暗斗,刀光剑影,冷枪暗箭,最是伤人,各种鬼蜮技俩,也层出不穷.
就当时而言,便已然影响到朝局。首先,宋白谪迁青州之后,继任人选,初拟为赵匡义举荐的吏部侍郎贾黄中,最后被刘旸否了,改为前开封府尹刘继昌。
刘继昌可算是因祸得福,因为“延康街事件”引发的后续恶劣影响,他可被刘旸冷落了一段时,上,上不去,退,又退不回。平调洛阳府,也算是不幸中万幸,至少还加了个内阁大学士的头衔。
赵匡义没能如愿,慕容德丰同样吃了个不小的瘪,首先贾黄中这个“赵党”没能赶走,同时他提议的以符昭愿继任辽东布政使,最后也没能通过,刘旸最终选择了河南布政副使郑起,以其在河南税改的突出成绩。
显然,不论什么理由,赵氏、慕容氏两家都没能讨得了好,都迎来皇帝的强力敲打。
不过,赵匡义却没有想象中的失落,事不成固然让人失望,但同样的,他从皇帝态度中更加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丝迟疑,而这份迟疑,便是刘文涣与赵氏的希望。
后续的事情,似乎也佐证了这一点,刘旸对三个皇子同时赐爵,晋刘文涣汝阳郡公,赐刘文济临淄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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