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刑徒营中,可不只是犯罪的大汉官民,更有诸多不服王化、叛乱生事的部族、蛮民乃是邪教徒。从一定程度上讲,刑徒营的存在,几乎是大汉帝国肮脏、污浊罪恶、黑暗的集中地,是阳光下的阴影,盛世清明背后的垃圾场,对于维护帝国统治,维持社会治安,有着巨大作用。
经过刘旸君臣的操作,只不过是向各封国进行了一次“排污”罢了,刑徒营的规模一减下来,既方便控制、管理,也让皇帝不再寝食难安,时刻要担心又发生一起刑徒营暴乱。
当然,一直以来,刘旸顾虑的绝不是简单的刑徒营乱,那并不容易成事,而是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怕与地方积弊勾连爆发,蜀乱已经给了一个极其深刻的教训。
而通过对刑徒营的改革处置,王玄真这个特务头子也终于获得了刘旸的信任,至少肯定了他的能力。
这是一个干才,不仅能到位地领会上意,做事雷厉风行,却也不失灵活。也就能理解,当年在其叔父王寅武倒台之后,没几年,世祖便又让此人担任武德使,这可是一个有“政治缺陷”的人。
“你在武德司效力二十五载,一向勤勉,克己奉公,朝廷也一直没有进行多大犒赏!”殿内,看着王玄真,刘旸缓缓道:“朕赐伱钱五十万、锦缎百匹、御马两匹、御用瓷器一套,另加特进!”
“臣拜谢陛下隆恩!”闻言,王玄真当即跪下,再稽首谢恩。
皇帝赏赐的这点东西,于权贵之间而言,实在不算什么,但是重点显然不在物质上,而皇帝的认可与态度,这才是长久富贵荣华的保证。
刘旸则继续道:“放你这样一个干才赋闲,朕都觉得可惜。你也歇得够久了,该出来为朝廷效力了!”
一听这话,即便城府深如王玄真也不由心头泛喜,再没有比官职与权力更实在的东西,因此,再叩首,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陛下但有所命,臣在所不辞!”
对其表态,刘旸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说道:“江南道布政使樊知古辞世了,你去江南接任!”
闻言,王玄真不由愕然,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旸竟然会安排他这样的差事。但旋即,便是狂喜,且不提江南道在大汉经济版图上日益凸显的重要地位,就从武德使到布政使这种身份的转变,其中蕴含的恩典与机遇,就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若说对刘旸一点怨气也没有,那是扯淡,王玄真又不是什么圣人,但就在此时此刻,他“忠诚度”几乎瞬间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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