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者仍旧是赵匡义,并且权威越来越重。
到如今,赵匡义已经归养五六年了,他仍旧是赵氏的定海神针,尤其在赵妃母子被赶到安南就国之后。
古稀之年的赵匡义,背已经直不起来,须发雪白,头顶稀疏得甚至难以撑起帽冠,但他的精神依旧矍铄,眼神依旧锐利,思路依旧清晰,并且依旧关注着朝局的变化.
宦海沉浮了一辈子,对于权力早已形成了一种依赖性,即便已经不能再在庙堂之高纵横捭阖、挥斥方遒,但也不妨碍他在侯府内指点江山、键政论道,这甚至已经才成为晚年赵匡义的“精神食粮”。
此时,已经官至大理少卿的长子赵德崇,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向赵匡义通报着朝中近来的一些情况。
“吕蒙正辞官了?”赵匡义有些讶异。
赵德崇颔首,道:“就在前日,辞表上达吏部,转呈政事堂,陛下已然准辞!”
闻言,赵匡义感慨着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二十年前遭贬,他能卷土重来,如今,上天也没有另一个二十年给他了。
若是先帝在位,别说一太平州知州,就是一知县,都还能坚持,寻求复起,如今,呵呵.
不过,寻求归养也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许还能多活几年,看看这大汉帝国的风云变幻”
赵德崇默默地听着老父亲的评说,对其中带有暗讽的犯忌的一些内容,只作不听。在最近两年,与赵匡义聊天时,赵德崇修得了一项“闭耳”神功,管不了老父评说,但他管得了自己的耳朵。
“王禹偁病逝,陛下还没有什么表示吗?”赵匡义问道。
前太子太傅、内阁大学士王禹偁病逝于平康三年正月二十八,作为一代名臣、忠臣、直臣,又是一代诗文改革先驱,王禹偁以极高的道德节操与文学水准,饱受世人赞誉,毕竟这是连世祖皇帝都爱之、恨之的人物。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三朝老臣,在身后事上,却多少有些凄零。便是那些政敌,对王禹偁也未尝没有一份敬或畏,但偏偏是皇帝刘文澎,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且不说废朝追封等礼遇了,就更别提躬亲吊唁了,连派人慰问、假装关心一番的姿态都没有,就像不知道这回事一般。
而缘由,只因为王禹偁在东宫之时管他管得他严,太宗所赐戒尺是打得真狠,当初有多顺从敬畏,如今就有多漠视。
毫无疑问,皇帝这样的做法,是有失人心的,至少有失尊师重道这种道德大义的,朝廷内外,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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