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室如春,馨香弥漫,床榻之上,临淄王或者说是荆王殿下刘文济,活似一个弥留之际的病人,气色凝沉,精神不爽,须发凌乱,连眼神都带有一种自然的难言其妙的“病态”。
刘文济这几年一直在养病,断断续续,反反复复,而病情加重,也就在近几个月间,准确地讲,是太子刘继业夭折之后。卡在这么个时间节点,多少有那么些意味深长。
当然,若是没有榻前沉静侍候着的三名僚属,刘文济的病状或许要显得更加真实些。
榻前三人,分别为长史曹利用,司马萧恭,以及典军萧惠,都是可托腹心的股肱之臣。
萧惠此前有提,可是被萧太妃调教过的年轻人才,到江南后便被刘文济委以重任,负责王府卫队训练及守备事宜。
萧恭同样是萧氏族人出身,长于中原,幼习汉书,雍熙十年进士科十七名,曾担任三原知县、耀州判官,颇有政绩。后调到刘文济身边任职,以其器识深远,很受刘文济看重,出入禁从,参谋机要,十分倚仗。
至于曹利用,其父曹谏曾在理藩院萧思温手下任职,结下了一份香火情,后以此投效刘文济,为其所纳。其人能言善辩,慷慨而有大志,干才甚着。
过去的这些年,不声不响间,刘文济已经构建属于自己的核心人才班底,低调并不张扬,规模虽不大,但悉具干才。而这样沉于水面下的延揽人才,积蓄力量,所谋者,显然不可能是为出海就国做准备。(刘文济的封地,也在菲律宾群岛)
如果说起初,只是因为一种不甘的心理,抑或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行为,那么这些年下来,当大汉帝国走到平康六年了,以刘文济为核心的这个政治团体,其目标已然很清晰了。
不管是朝堂的局势变化,还是皇帝的任性怠政,不管是帝室的人员结构,还是皇帝的血脉情况......有太多的因素,促使着刘文济以及他的僚属们往那不可、不敢、不该想象的方向去思考。
不管是刘文济本身,还是萧恭、曹利用、萧惠这些臣僚,都是有识之士,多年下来,早已形成了一种共识,天子任性如此,必难以守国。
若今上失国,那么谁能得国,这一个问题,是毋庸置疑的,放眼天下,唯临淄王也。
因此,当两岁的太子刘继业薨逝的消息传到江南后,刘文济病情加重了,而萧恭等人则振奋不已,如曹利用者,甚至直接向刘文济表示,此为天授大王之机遇。
此时,就在这西湖之畔的别馆内,刘文济已然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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