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万岁殿中,洞察其理,却又隔岸观火。一方面是漠视当权者对康宗旧臣的打压,他需要从各方面清理属于康宗的影响,一个八年的帝王,即便再混账,留下的痕迹也足以烙印到帝国的根骨上,而当权者做的,正是他想做的。
同时,如王钦若、丁谓能臣,被打压得越狠,越无助,就越会向新皇靠拢,为刘文济所用。而康宗提拔的诸多大臣中,刘文济看得上的,也只有王钦若、丁谓罢了。
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天然弱势”的新君,刘文济也需要这些秉政的权贵们斗起来,相互牵制,才是对他最有利的,当然需要斗而不破。
只不过要做到这一点,需要高明的政治智慧以及强大的掌控能力,否则容易玩脱。也需要斗争者心中有谱,知晓分寸,向德明乃是水火里磨练出的俊杰,分寸把握得还不错,在权争的过程中,还能顾全大局。
而刘继昌,经过一段时间的密切关注观察,刘文济对这個名义上的皇叔是大失所望,别看他履历扎实,且早年有“干才”之名,但在中枢的表现,比起素以“愚鲁”著称的鲁王叔刘暧,差的不是一两条街的距离。仅以私欲凌于公权这一点,刘继昌就很难获得刘文济的好感。
当然,刘继昌看起来也并不在意新皇的好感,在御前也显得不那么自觉,皇帝相召,拖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才慢吞吞地前来拜见。面圣之时,行礼的语气与姿态,也很显得很矜持,全然一副等着皇帝赐座的意思。
对此,刘文济嘴角还是挂着浅笑,似乎没有一丝的不愉,照常与其赐座。刘文济找刘继昌来,自是为了安东国之事,不过具体事由,谈的是率宾知府曾会的问题。
放眼全图,由帝国直辖,真正称得上飞地的,只有三处,率宾府、济州岛、良平县(新加坡)。而率宾府在维护中央权威上的压力,却是最大,压力自然来源于接壤的安东国。
曾会在任上差不多有八年,军政一肩挑,表现很是出彩,不只牢牢地守住府事职权,竭力抗住来自安东国方方面面的侵蚀,还借着港口之利,把当地的经济发展经营得可圈可点。
曾会干得好,对安东国的政商军民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曾会也逐渐成为安东上下的眼中钉、肉中刺,就在平康七年,曾会外出视察时,就曾遇刺,若非随扈拼死保护,早就作古了。
而刺杀失败之后,没过多久,主谋以及几名从犯就被待到了,据其供述,是因为曾会此前治法严厉,断了他们的财路,因而采取刺杀的报复行为。
然后,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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