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学政,让他在狼烟四起的塞北,亲口问问边地的军民,天下可安?人心可定?
刘筠是雍熙朝的进士,曾与大学士杨亿并称“杨刘”,在才学上虽然不如杨亿那般有灵气,但凭着扎实功底、清简风尚、标准道德,几十年下来也成为帝国文坛巨匠,士林领袖。
刘筠曾任中书舍人、知制诰,也曾知贡举,还常年在政法大学堂担任教授,还在那里,与考入大学堂的包拯结下了一段师徒之缘,他是“包大人”的人生导师与仕途上领路人。
刘文济对刘筠抑或持类似观点臣僚的愤怒,根本原因在于,他被双标了,这是尤其让他讨厌,撕裂他内心的行为。要知道,建隆九年时,他为何按捺不举,就是因为顾及西南。
如今,西南已然大局在握,正欲向北安民建功,刘筠等臣又拿此等言论来劝阻乃至指责,这十分让刘文济怀疑他们的居心。甚至于,让刘文济产生一种,他对这些文臣“太好了”的反思,否则岂容其如此放肆。
心情激愤时,刘文济是很想拿世祖时期的诸多大征来举例的,与之相比,他的建隆时代就已经不只是克制了,但依旧免不了以偏概全、断章取义者。
然而,刘文济心里又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他毕竟不是世祖皇帝......
汉帝国于建隆十一年秋进行的北征,严格意义地来讲,只能叫“汉军出塞”,不管从目标上还是规模上,都只是朝廷大举北伐灭金的一个前奏,但真正动员起来之后,就奔着决战去了。
对于和平多年的帝国军队来说,即便常年保持着不错军事装备与训练的边军,从治安维持转移到真正的战争轨道,这种变化依旧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因此,此次秋伐,汉军出动军队的规模并不大,只分两路进军,一路以萧惠为主将,率领禁、边骑两万五千余军,自漠南出,远击漠北,目标直指金国腹地的地舻朐河流域,在那里分布着诸如塔懒、河董等自契丹沿袭而下的城池,是漠北草原中部核心,也是连接东西,维系金国对漠北那并不牢靠统治的要害通衢。
萧惠,这个契丹族出身的大将,这把刘文济磨了整整二十年的刀,终于到出鞘的时候,被用在漠北事上。同时,这也是时隔近六十载,大汉铁骑,再度横涉大漠,远征绝域。
当然,仅从地理环境与时代背景来说,漠北之于汉军,已经不算绝域了,至少不像过去那般陌生,同时萧惠军不只全部骑兵武装、高度骡马化,还有一大批草原部族作为仆从向导。
在契丹灭国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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