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川暗自疑惑,心底警惕起来。
黑甲的威名。
不止陈季川一个人知道。
这从黑甲一出,场上连更细微的声音都没有了,就可以看出来。
陈少河站在陈季川前面位置,看一眼黑甲,又马上低下头来,牢牢记着四哥叮嘱:“不要让人看到你眼里的光。”
心里默念着。
低下头。
在黑甲之后,又鱼贯出来几个着长袍的人物。这是矿监官员,为首的那个陈季川不认识,但站在稍后的那个中年,陈季川知道,是北区矿署典署‘冯墨’。在他身后,还有北区的署丞、录事,以及常打交道的十个监工。
北区矿署大人们都在。
能站在冯墨前面的,肯定是矿监的大人物。
这些人出来。
脸上或是明显或是不明显,但或多或少都有厌恶神色。
陈季川他们这些矿工整日与厌铁矿打交道,身上腥臭无比。自己不觉得,彼此之间也都是一样的腥臭,也觉不出来。但这些大人们整日坐在衙门中,一个个都精贵的紧,跟矿工们冷不丁一个照面,顿时就被熏着。
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
一句话不说,就让监工们领着各分区出发。
一路寂静。
大人们远远在前。
矿工在中间。
十二名黑甲看护左右前后。
大半日后。
按着脚程,应该有二三十里地。这一路上,入目所见,全都是黑蒙蒙令人压抑的山石。
山是黑色的。
路是黄色的。
草木少见。
很难见到其他色彩。
唯有小溪、河水流淌,才能看到一抹清澈,让人稍稍缓解心中压抑。
这一路走。
出了十九矿山。
雾气稍浓的时候,到了一处所在,有数十间茅草屋。
陈季川本以为这就到了目的地。
结果数百人挤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又继续出发。
这样日间赶路,晚上歇脚。
走了半月。
估摸着距离第十九矿山足有五六百里路程,终于停了下来。
新矿山——
到了。
……
“这里就是新矿山?”
“好高啊。”
“好多岩洞。”
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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