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愿景的画布。”
听到这里,韩易嗤笑了一声,语带轻蔑。
他很少表现出对未曾谋面的陌生人的恶感,但弗朗索瓦-马力-巴尼耶是个特例。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三十年时间里收受了贝当古夫人12亿欧元赠礼的巴尼耶,都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寄生虫。
敲骨吸髓,无所不用其极的食人族。
“由一个向往财富的人,来教一个天生就拥有财富的人,关于财富的意义?巴尼耶当然会觉得财富是描绘自由愿景的画布,因为那就是他为自己的贪婪人生添色增彩的原材料。也许我这样说有失偏颇,但我坚信,如果一个人赠予了我价值12亿欧元的财产,而我依然安之若素地接受,那么,不管我说服自己的理由再冠冕堂皇,我也是一个眼睛、心灵和灵魂都只流淌着金子的混账。”
“如果是伴侣、子女或者父母,这样的赠予自然无可厚非,但如果真如贝当古夫人所说,他们之间其实并不存在什么爱情,只是她用来折磨安德烈的工具,是曾经提点过她两句的好友,那我真的很难给巴尼耶的行为套上正义的光环。”
“她女儿说的对,巴尼耶很明显是利用了贝当古夫人久居塔尖,不谙世事的弱点,从她身上大肆搜刮了一番。”
“我当时的心理活动,跟你的一模一样。”芭芭拉附和道。
“但现在不同了?”韩易问道。
“现在其实也一样,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认为一百万是谢礼,一千万是馈赠,一亿也许是贝当古夫人为巴尼耶的启发之语支付的报酬,但是十二亿……真的太多了。巴尼耶必然是有预谋地在接近和影响贝当古夫人,他从十六岁起就一直在做同样的事,对不同的人。”
“噢,是吗?贝当古夫人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是的。弗朗索瓦-马力-巴尼耶,是我后来研究贝当古夫人时,绕不开的重要课题。他出生于16区的一个中产家庭,不至于生活困苦,但跟贝当古夫人这种,已经失去金钱概念的巴黎富豪间还是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所以他竭尽所能地想要跻身上游阶层。”
“跻身吗?用取悦可能更合适。”芭芭拉的措辞,能很好地反映出她本人对巴尼耶的态度,“16岁的时候,巴尼耶遇见了萨尔瓦多-达利,后者经常会派车接他到莫里斯酒店,一起讨论艺术。”
“讨论艺术。”韩易咧咧嘴,“这种借口,也就达利可以用。”
“三年之后,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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