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宋讷淡淡道:“老夫要是没这点胸怀,怎么为天子延揽天下英才以育人?”
“哈哈,说的是。”朱桢点点头,这是顶级学府校长该有的气度。
“坐回去说话,”宋讷指了指老六身后的座位,他不习惯仰视自己的下属。
“好。”朱桢点点头,坐了回去。
“我这里只有白水,就不请你喝茶了。反正王司业要请你喝。”宋讷端起水杯喝一口,果然是温白水。
“王司业的茶,下官可不敢随便喝。”老六笑着语带双关。
“怎么?”宋讷看他一眼,淡淡道:“昨天的事情,老夫听隆韬说了,不管你跟洪七是不是一个人,家里肯定很有权势没错吧。”
“也就是个普通家庭。”朱桢也学着谦虚笑道:“除了住的房子大点儿,但家里兄弟姊妹也多。”
听得罗老师嘴角直抽抽,你家房子那是大点儿么?那是紫禁城好么!
“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就是皇帝的儿子来了我这儿,也得按照我的规矩啦。”宋讷闻言却毫无波澜,反而警告他道:
“侯助教和会馔堂的事就算了,但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下次,不跟我请示便乱来,本官就是奏禀皇上,也要把你踢出国子学!”
罗贯中心说,唉,那你可踢到铁板了。
“祭酒这话,下官不敢苟同。”既然他不客气,朱桢当然选择刚正面了。“下官所作所为,都是在职权范围内,无需请示。按照国子学规第三条,本学设绳愆厅,以学丞为之长——‘凡教官怠于师训,生员有戾规矩,并课业不精,廪膳不洁,并从纠举’!
“下官正是依据本条中所授第一第四项权力,对侯助教和周膳长做出的处罚。”他便振振有词道:
“早先在会馔堂,下官便禀报过侯助教怠于师训,师德败坏,对学生毫无怜悯,恣意凌辱,不配为人师表。念其初犯,只是记过,并命其当一个月学生,体会一下学生的不易。
“奈何此獠目无学规,更不把绳愆厅放在眼中,居然又堂而皇之的侧身教师之列,若不严惩,学规何在?绳愆厅的威信何在?!”朱桢提高声调的道:“按照学规,初犯记过,再犯五十,三犯笞一百充军。所以下官命人打他五十下,又有什么错?”
“就算你再有理,也该先跟老夫商量下!”宋讷终于绷不住火器,拍案道:“擅自就处罚教官,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祭酒?有你这么做官的么?!”
“下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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