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在这繁花似锦、绿草如茵的庄园中,跟几十方小妾一起安享晚年。
可惜总有人不想让他消停,过年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李存义,回来给胡惟庸当说客,被他打断了腿,还派人去警告了胡惟庸。
没想到胡惟庸还不死心,这才过了几个月,就又派了他的多年老友,杨文裕来游说他。
杨文裕是李善长当年考秀才时的座师,李善长不能不见,便每日里拉着杨文裕尽情喝酒享乐,想要堵上他的嘴,不让他提那茬。
可杨文裕偏生很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要跟李善长私下谈谈。
老李无奈,只好请他到书房,先屏退左右,又关上门窗,还煞有介事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回头道:“先生说吧。”
“至于这么小心吗?”杨文裕有些不解。
“怎么不至于,要说有让皇上不放心的人,老夫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李善长苦笑道:
“前番听说京里勋贵抓奸细,老夫也在自家府上抓了抓,果然逮出了一串吃里扒外的老鼠。不得已这才搬到庄子里来,这边老家丁多一些,相对保险点。不过也不好说……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吧。”
“是,皇上这是搞的人人自危,道路以目……哦不,家中以目啊。”杨文裕便愤然道。
“呵呵,皇上也是难。开创基业的皇帝,有几个没疑心病的?”李善长宽厚的笑笑。
“那也没有他这样的,把勋贵文武、士林缙绅统统当成仇人的!”杨文裕却愈加气愤道:“老夫早就看出他是偏狭、残暴之主,所以坚决不让儿子出仕。”
“可是他却杀了不肯出仕的夏伯启叔侄、姚叔闰、王谔,还将他们全家籍没。又亲自写文章威胁天下读书人,拒绝朝廷征召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会连累全族。”
“不得已,我两个儿子只好应征出仕。心说既然如此,那就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吧,谁知一个莫须有的空印案,让他俩还是丢了性命……”杨文裕噙着泪花,哽咽道:
“横着也是死,竖着也是死,感情就没有活路了。百室,你说说这是什么样的世道?”
“唉……”李善长长叹一声,也有些被触动道:“先生啊,难过的不止你一家。老夫的亲侄子不也被皇上当众烤了吗?还有亲外甥,被无马……唉,提起来就心塞啊,你说老夫这个钦定的开国第一功臣,连自己的子侄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脸见人?”
“连伱这样的身份都保不住自己的家人,更别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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