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恨声道:
“朱虎又抓了那个军器官,用他全家的性命威胁,那军器官就招了。”
“这个该死的道同,以为他这阵子消停了,没想到改为暗中使坏了!”朱暹说着咬牙切齿道:
“我这就带人去抄了番禺县衙,把他抓回来好好招待一番!”
“不要蛮干。”朱亮祖却摇摇头道:“那厮也算是在皇上那里挂了号的,把他往死里整的话,还是有些风险的。”
“那也不能由着他,”朱暹焦急道:“要是让他把倒卖火器的事情捅上去,皇上不会饶了咱们的。”
“早跟你说了,有的钱不能赚,给再多也不行。”朱亮祖责怪儿子道:“你就是不听!”
“是,儿子错了。儿子以为只消在账目上,以不合格为由记为销毁,就可以定期转卖一批火铳火炮出去,上头根本没法查证。”朱暹郁闷道:
“按说只要朱虎管好手下的兄弟,不让他们乱讲,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可谁承想这个王八蛋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居然睡了军器官的老婆。这下人家能干吗,一气之下就把他卖了。”
说着狠狠啐一口道:“结果把我们也牵连进去了。”
“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朱亮祖叹口气道:“跟伱说了多少遍,到了我们这个身份,做事情要安全第一,可你全当成耳旁风。”
“是是是,儿子知道错了。只是眼下这关怎么过?”朱暹战术性认错道。
“先礼后兵。”朱亮祖想一想,闷声道:“下个帖子,今晚请道同吃个饭。”
“你再趁他不在衙门,安排几个梁上君子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把证据什么的找回来,实在不行……”顿一下,他压低声音道:“就给他放把火,烧个精光。”
“哎。”朱暹应一声,赶忙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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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番禺县衙。
道同还不知道自己的线人已经暴露,犹在签押房中,跟自己的幕僚神情严肃的推敲弹章。
这次证据确凿,而且还是视同谋反的罪证,他一定要扳倒朱亮祖,为国家除了这一害,所以奏章写的极为慎重,务求切中要害,一锤定音,不要像之前那样连个浪花都没掀起来。
两人正在字斟句酌,门外响起门子的敲门声:“老爷,永嘉侯派人送请帖来了。”
“哦?”道同神情一沉,起身道:“来了。”
说完他便到前厅见客,不一会儿拿了个请帖返回签押房,递给幕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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