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带进来的就是陆仲亨。
没有旨意,自然没人敢对吉安侯用刑,但他已是威风扫地,神情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进来之后,吉安侯便跪地磕头,给老六行了个大礼。
“平身吧,你现在还是侯爷,不必磕头。”朱桢说着吩咐道:“给吉安侯搬把椅子。”
侍卫便将一把官帽椅搁在吉安侯身后,陆仲亨道声谢,这才正襟危坐。“听说昨晚我妹夫他们差点跟锦衣卫动起手来。”朱桢像拉家常似的开场道。
陆贤也是驸马,尚了朱桢的五妹汝宁公主。但两口子感情不好,汝宁也没有像大姐那样去求六哥。
“是。”陆仲亨点头道:“他们都是将门之后、血性男儿,看着别人要抓他们爹,还能不反抗?”
“嗯,有道理。”朱桢点头道:“幸好你制止住了,不然酿成惨剧,谁也不愿意看到。”
“俺是听说案子到了王爷手里,才愿意跟他们来的。”陆仲亨看着老六道:“不然俺是打算在屋里自我了结,宁死不受辱的。”
“哦?”朱桢不禁笑道:“为什么换成我就愿意来了?”
“因为俺知道,这下有希望了。”陆仲亨答道。
朱桢闻言皱眉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搞得老子好像包庇你们似的。咱们好像关系不好吧?”
“是关系不好。”陆仲亨点头道:“但是王爷公正的名声,俺早已如雷贯耳。现在俺最需要的就是个公正。”
“你怎么知道本王公正来着?我当初还抓过你吧?”朱桢不解问道。
“是,是抓过我。但王爷不光抓我,连自己的兄弟都抓,所以是最公正的!”陆仲亨一脸理所当然道。
“艹……”朱桢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心中大写的无语,这他么什么逻辑?
心说这帮军头真是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能在朝堂上活到今天,全靠开国勋贵的牌子硬。
所以热场过后,朱桢也就懒得再跟他旁敲侧击了。单刀直入道:
“你府上下人的口供我都看过了。”
“王爷千万别信,他们都是被刑讯逼供,不得已胡说八道!”陆仲亨忙道:“一群粗鄙的军汉,人家还不是想怎么耍怎么耍?”
“本王知道。”朱桢点点头,把审刑司的卷宗往边上一推道:“咱们就不拿这些说事了。”
“王爷英明。”陆仲亨松了口气。
却听朱桢话锋一转道:“不过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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