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曾在元朝当过闲散官,后来投降大明,因年纪大了,并没有听召为官,选择留在滕县过太平日子。
这种选择挺好,少点是非。
顾正臣至梁家门外,将拜帖与《白蛇传》两出戏的文稿一起交给看门伙计:“还请将此转交给梁家老人。”
看门伙计眼一抬,嘴里轻轻吹着口哨,那意思是:送东西不要跑路费的吗?
顾正臣见伙计不情愿帮忙,加上自己实在没钱,补充了一句:“在下大颜村举人顾正臣。”
“顾,顾正臣?”
伙计顿时打了个激灵,态度立马变得敬重起来,甚至还有个伙计笑呵呵地说:“顾举人稍候,我们这就去送。”
顾正臣并不着急,坐在门外的大树下乘凉。
看得出来,昨天打了赵顺,又闹了赵家,悔了婚约,让自己知名度提升了不少啊,只不过这打板子的官差呢,该不会是县衙门懒政吧?
感谢懒政……
梁家后院。
六十六高寿的梁恒正在品茶看书,一旁的老太尘娘哼着戏调,一双小脚晃动着。
梁逢阳轻声走入房间,笑着问:“父亲,母亲,可感觉闷热,要不喊两个丫鬟送送风?”
梁恒瞥了一眼梁逢阳,将拇指放在唇上湿润了下,翻了一页书:“有什么事,就直说,没事就走,莫要打扰我们清闲。”
梁逢阳知道老爹脾气,拿出一份拜帖:“父亲还记得昨日说的趣人趣事吧。”
梁恒接过拜帖扫了一眼,看清了上面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下,旋即笑了起来:“吆,这不是昨日打了赵家管家,公然悔婚的顾举人吗?怎么,衙门里没差人打他板子,今日竟跑到咱家门口来了,他是想干嘛?”
梁逢阳也感觉有些意外:“昨日赵家受了不少委屈,按理说县衙里的人早就听到消息了,可县太爷似乎并没派人处置此事……”
梁恒呵呵笑了笑,苍老的脸上一道道皱眉:“赵家委屈?呵,势利眼罢了,对外说是顾家悔婚,装可怜,明眼人谁不清楚,若无赵家煎迫,那顾正臣敢悔婚?县太爷定是知情,既然没处理,就说明县太爷不想处理。看来这顾举人背后也并非没有人保啊。说吧,他来咱家做什么?”
梁逢阳拿出了一叠文稿,恭敬地递了过去:“应该是投父亲所好而来。”
“投我所好,哈哈,这个顾举人倒有些意思,往日里不听人说起他有什么才华,今日该不会是自取其辱吧,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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