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谨慎地说:“老爷说,朝廷委派了新的泉州知府,九月下旬便会到任,让少爷莫要再夜啸踏街,以免落下把柄。”
唐琥不屑一顾:“九月下旬?呵,他一个九月份的官,能管得上惠安八月的事?再说了,那泉州知府张灏对泉州事都不敢吭声,新来的算什么东西,还敢与我们作对不成?”
唐二连连点头:“少爷说的是,但老爷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新上任官员什么脾气、秉性,好何物,喜何物,咱们尚不知情。听说是个年轻人,气盛,免不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若到时候点到咱们头上……”
唐琥踢开房门,闻着扑面而来的菜肴香气:“想把火烧在咱们身上,呵呵,那他是引火自焚!你让父亲好好在晋江当通判,莫要隔三差五管我。”
唐二见唐琥固执,也知不好劝,便不再说什么。
唐琥走入房间,便关了门,大快朵颐起来,时不时喝一杯酒,嘴里哼唱着:“寂寞几时休?盼音书天际头。加入病黄鸟枝头,助人愁渭城衰柳。满眼春江都是泪,也流不尽许多愁。若得归来后,同行共止,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咔哒。
似乎有什么东西敲了下窗。
唐琥转身看去,只见原本开着的窗竟落了下来。
想来是风吹的,唐琥起身将窗户再次打开,用叉竿支好窗,转过身猛地一惊,揉了揉眼,看了看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其手中还抓着一个猪肘子。
“你是何人,唐家大院也敢闯?”
唐琥止住惊慌,目光变得冰冷起来,握紧了拳头。
黑衣人遮面,只有眼显露在外,上前一步,抬起右手,抓住唐琥的手腕,猛地一推,将唐琥推至墙壁处,左手抬起,满是肥肉的肘子在唐琥骇然的目光中,猛地插入口中!
肘子的肉掉在了地上,坚硬的骨头撞碎了七八颗牙,若不是力道收了下,估计能穿入嗓子之中!
唐琥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便瞪大双眼,整个人无力地摔倒在地,双手捂住裆部,嘴巴张合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黑衣人下手干脆利索,收手之后翻窗离开,没有半点停留。
唐琥感觉自己窒息了,无论如何都吸不进去气,只有出的气,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似乎一切都远去。
“少爷,少爷!”
唐二跑了过来,看到唐琥倒在地上,连忙将其口中的骨头拔了出来,带出了一口血,几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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