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
赵一悔坐在码头货物木架堆上,两只脚垂在外面,风从身后吹过,又跑到船帆之上嬉戏,转身落到水面之上,掀起波纹。
知府聂原济抬手止住想要喊话的黄斐,轻声道:“让他享受会吧,难得的晚风吹晚霞。”
黄斐退后一步,举目看向港口,忍不住感叹:“想定远侯在这里时,商船寥寥,那时候还需要租用水师的船只。这才几年,竟已有千帆之势。”
聂原济满是感叹:“洪武八年,定远侯说服陛下设泉州特区,定远侯更是提出了修好篱笆再抓鱼的三步走之策。如今三年之期将至,朝廷定会在年底之前派人前来调查,就是不知定远侯会不会随同而来。”
黄斐很想念顾正臣,但也清楚不太可能,叹息道:“听京师南来的商人说,定远侯被摘了所有官职,下放到了格物学院教书。聂知府,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定远侯的才能,去哪里不比当教书先生强?”
聂原济苦涩地摇了摇头:“谁能知陛下心思?罢了,这里也就你我二人,若落入他人耳中,你我怕是有难。眼下需要盯着市舶司,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乱子。”
黄斐默然不语。
泉州府的百姓都为顾正臣的遭遇抱不平,很多人盼念着顾正臣能回来,哪怕是回来看看也好。
这里的人口增长很快,百姓的生活也日渐变好。
开海之下,整个泉州府为之受益。
百姓家许多田地都交给了女人打理,男人跑去做工。
现如今做工的机会太多,到处都缺人手,一日忙碌下来,多的时候可以赚上百文,少也有六十文,这在开海之前是不敢想的事。
生活境遇的改善,加上口口相传的感恩,顾正臣的名字被深深刻在了泉州府百姓的心中。
可就是这样的好官,朝廷根本不用。
提举赵一悔侧头看去,见聂原济、黄斐走来,拱手道:“聂知府。”
聂原济见赵一悔直接从货架上跳了下来,担忧道:“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样蹦跳,何况你是市舶司的提举,这泉州港能如此兴盛,有你操持有莫大关系,若是损伤了,可如何是好?”
赵一悔弹了弹衣襟:“若是连这点高度都不敢跳了,说明我已年老体衰,该离开了。聂知府今日来,可是有吩咐?”
聂原济微微摇头:“并无吩咐,只是想问一问,泉州特区设置三年,可将相应文书、数据整理好?本官还是希望你亲自跑一趟京师,将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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