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地魁看去,心头一颤。船过。美人已去。地魁侧过身,对一旁的船家问:“方才那是谁的船?”
“哪个?”
“哦,看那灯笼,应是时下红雪。”
“为何我从未听过此人?”
“两天前出现在这秦淮河上的,据说此人曾是平凉侯费聚在青楼买去的侍妾,平凉侯府破了后,此女消沉了许久,这才再次现身秦淮河上,之前在红楼时,名作黄时雪。”
“是她!”地魁凝眸,心头一动,暗暗记下。院落,长亭。亭外,一个黑袍人站在沉声道:“顾正臣正在秘密调查各处煤炭账册,还加强了关津控制。”亭内,一人头戴蓑笠端坐着道:“煤炭?呵,此人倒是厉害,一针见血。不过账册如此浩繁,他当真能找出端倪?未必吧。”
“当年泉州府的卜寿对顾正臣的动作也不以为然,结果是卜家没了。”
“呵,你现在说话是越发大胆了。”
“我只是提醒,顾正臣此人不动则已,动则必杀。郭家,卜家,高家,包括纳哈出,没有人不吃他的亏,包括陈宁,他临死之前甚至想要用血衣……”
“够了!”
“依我之见,再不动作,我们很可能会十分被动。尤其是现在顾正臣卷入其中,我们更需要提前筹备了。俗话说得好,先动手为强。”一只手抬了下蓑笠,冷冷地说:“你打算怎么办?”黑袍人道:“要么让他死,要么让他离开金陵。”蓑笠之下,满是沉默,良久道:“顾正臣还没那么快找到我们,暂时不要去接触他,以免无法善后。那几个人说了,没有火器,我们难以成事,只要我们拿到最新的火器,他们便会随我们动作。所以,沈名二必须成为我们的人。”
“我来办。”黑袍人自信地说。
“用什么法子?”
“圣旨够不够?”
“你是想——伪造圣旨?”
“没错,远火局是秘密而设,朝廷内对其知道的并不多。可要知道,皇帝并不喜欢什么事都交给一个人掌控,另外设置一个远火局,以沈名二为掌印,他如何能不听从?”
“且这样办吧,只是煤炭一事,不可掉以轻心,让人更换购买煤炭的商户。另外,火器需要的一切物资,都务必小心购置,不能被顾正臣抓住把柄。”黑袍人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蓑笠取下,一双冰冷的眸投向夜空。你本淮右布衣,可为天子,我也是淮右之人,是不是也可以为天子?
权力!我也想手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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