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并不如意,是被那些军士欺压的吗?”
周召微微皱眉,看了看朱棡,又看了看顾正臣,发现这两人似乎都不简单,也分不清谁是主谁是从,但还是恭敬地回道:“哎,不瞒几位,就刚刚来的两个军士,他们蛮横惯了,每次来都以军务在身为由,等不及后厨准备便拦抢客人饭菜,闹出过不少乱子,不过他们二人算是仁慈的了。”
朱棡将手中的骨头放下:“还有比他们更跋扈的?”
周召哀叹:“自然是有,比如那指挥佥事万闲,仗着是永嘉侯的老部将,在开国时立过功,不管是在这南澳内港还是在外港,那都是了不得的人。虽说这些人不敢动市舶司的那些硬骨头,可他们敢动我们这些商人啊……”
广州市舶司的确实是硬骨头,提举名为苏先秦,此人原本是赵一悔的副手,后来广州市舶司重开,为了推广泉州特区模式,做好开海事宜,泉州市舶司的人手便抽调出去,分到了广州、宁波市舶司。
苏先秦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与赵一悔相同都是硬茬,主张按规矩办事,谁都不准徇私。虽说广州市舶司隶属于广州布政使司,布政使有权介入市舶司,但问题是,这个介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绕过提举,苏先秦不答应的事,布政使也没办法,大不了上书告到朝廷。
市舶司的官员任免需要吏部批准,需要皇帝点头,这是苏先秦与赵一悔等人硬骨头的底气所在。
顾正臣开口问:“如何动你们,仔细说说。”
周召面带愁容:“还能如何,混吃混喝呗。就我们账上,仅仅是广州右卫将官与军士赊欠的饭钱已有八千七百余贯银钱,若不是我们这店铺转不出手,早就想走人了,辛苦一年两年,钱没赚到,反而还赔了许多,去找广州右卫要钱,每次都说下个月,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就是没见还过,咱是商人,又不敢和他们作对,只能忍受着……”
听着周召的话,顾正臣多少有些恍惚。
这情节似乎很是耳熟,在红旗之下的世界里,底层不也又发生这种事,什么所,什么局赊人家多少年饭钱不给,硬生生将人拖垮,上访都能给抓起来,连个诉求都无法对世界喊出来。好在红旗之下渠道多,总有光明普照的那一天。
可在这大明,在这广东,你去哪里声张去,去找谁申诉去?
好像这一套戏码如同一种可以遗传的疾病,一代代传了下去,这贪婪欺民的把戏,总无法杜绝。
顾正臣收回思绪,看向朱棡:“若他所言属实,你认为广州右卫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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