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铺到胸襟处,再努力,也没照在人的脸上。
老仆人李双齐走了过来,低声道:“老爷,听说定远侯又出航了。”
李善长微微皱眉:“这么快?他从澳洲回来才多少时日。”
李双齐老脸之上满是皱纹:“九月下旬抵京,十月二十六日出航,算下来,也就一个月。”
李善长伸手,从一旁的石桌上拿起一块蜜饯果脯,吃了一口,言道:“然后呢?”
李双齐继续说道:“这次出航规模十分浩大,仅仅是船只数量,便封锁了长江水面,据说有二十一艘宝船,八十艘大福船,全部都是改进的蒸汽机船,水师上下合计有差不多三万人……”
李善长吃惊地看着李双齐,嘴巴张合几次,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问道:“这消息准吗?”
李双齐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京师里做买卖的人送来的话。”
李善长站起身来,走出亭子,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他们的话,那不会有假。还说了什么?”
李双齐感觉太阳有些刺眼,收了收眼帘:“还说,远航前一日,朝廷进行了大型祭祀,远航当日,帝后亲临长江岸边送行。”
“什么?”
李善长震惊地转过身。
祭祀这事好理解,大军出行,总需要求个保佑。皇帝送行也在预料之中,可皇后出来,这个架势是不是也太大了?
要知道,妇人不得干政,大军出行,说到底是军政,皇后本不该出来。
李善长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只是感觉背后一定有些大事。
顾正臣才回来一个月就急匆匆出海,还带了十分庞大的船队与将士,临别之际,皇帝、皇后一起送行。
水师休整的时间之少。
船队的规模异常之大。
送别的规格空前之高。
这任何一件事出现,都不同寻常,更不要说三件事一起出现了。
李善长虽然退出了金陵,远离了朝政,甚至连弟弟李存义也被活剐了,可李善长并不甘心老死在定远,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返朝堂的机会。
这对于一般人来说,不太好理解,毕竟失势了,人也老了,甚至连爵位也没了,再想东山再起,难如登天。
可李善长是什么人?
作为一个权力欲极强,开国六公爵位列第一,掌握过权力,知道权力是什么滋味,也清楚权力能带来什么。
从手握大权,到一无所有,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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