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淡去了。
入夜。半轮明月把银辉撒向江面,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唰、唰”的声音,一条鱼从水中跃起,鳞片闪闪发亮,犹如一道小小的闪电。小小的渡口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无数气死风灯挂在船首…随风轻轻打转,远远看去…犹如星子一般的璀璨,却不似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冷清。
“二更啦!”岸上更夫的呼声犹自带着尾音,四下里却早已是寂静一片,就连狗叫声也听不见。船舱里灯没有点,林谨容散披了罗袍,静静歪在陆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绪一片宁静。
“在想什么?”陆缄半敞着胸怀,半闭了眼,低头在她耳垂边轻轻啄了一口。看到她敏感地缩了缩身子,似要避开去,忙按住了她的肩头,将唇在她颈边敏感处碾压吮吸起来。林谨容却是不许他多动作的,立刻就伸手抬住了他的下巴:“不要胡来,留了痕迹叫我怎么滗人?”
陆缄握住她的手,闷笑着隔着薄薄的罗衣咬在她的肩头上:“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你猜。”林谨容随口答了一句,陆缄把她的腰搂紧,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我猜,是在想娘娘山和娘娘泉。是不是?”言罢从眼角偷偷打量着林谨容的表情。
林谨容微微一笑,回头对上陆缄的眼睛,含了笑小声道:“二郎,倘若,我似梅宝清的妻子一般,早早便去了,你待如何对待我们的孩儿?你待多久重新继弦啊?”
陆缄微怔,突然生了气:“胡说什么!你也太口没遮拦了些!”
林谨容朝他微笑,语气轻柔:“你说给哦听听么,又不是说说就真的……”
陆缄迅速捂住了她的口,神色很严肃:“我虽不信佛道,但不是不敬神佛,日后再不许这样乱说。若你还是不放心,我便告诉你,此生我会尽力去疼爱我们的孩子,只有想不到和做不到的,不会博想到了和能做却不去做的。我不会再让他受我这样的委屈。
月光下,陆缄的表情说不出的认真和严肃,黑黑的眼睛带着水雾一般的润泽,林谨容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他的腰:“人生不易,如若真有那一日,你千万要记得你说的话。不然,我便是死了,也不饶你的。”
陆缄轻轻抚摸着她丝缎一般冰凉润滑的头发,小心吻在她的发顶,低声道:“阿容,我们生个孩儿吧,我会疼你们母子的。”
月华似水,波光掠影,涛声入耳,拨动了林谨容心里最深处的那根弦,她轻声道:“二郎,如若我们有了孩儿,无论男女,小名就叫毅,如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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