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分,松鹤山一带光芒显现,防护大阵开启。
林白等人所处之地在防护阵外,诸人又遥看万寿山方向。
果然,万寿山亦是如此,只不过不是先前的冰封之阵。
双方立起大阵,乃是担心元婴斗法误伤了低阶弟子。
此刻松鹤山与万寿山之间,风烟俱净,天山共色,有苍茫之意。
九天上鹤鸣传来,阵阵悲音。
又过两个时辰,远处一朵白云被风吹到两山之间。
继而白云中落下一道灰影,随即白云远退。
陈致远悬空而立,着浅灰麻衣,松枝挽道髻,略佝偻着腰。两手负在身后,无有天人的披靡风姿,反有几分好奇,好似第一回见亲家。
很快,万寿山方向有一道黑影缓缓而至。
孔枢白发黑袍,左袖绘有星河,右袖彩云祥纹,显然是宗门袍饰。
两人相隔百余丈,都未出声。松鹤山与万寿山数万子弟亦是安静无声,惟有风声猎猎。
“来者可是陈致远?”孔枢面上无肉,白发束道髻,苍老之极,双目浑浊,遥望天边数朵彩云,而后凝视着陈致远。
“道隐宗陈致远有礼了。”陈致远拱手俯身,遥遥行了一礼。
孔枢不言,静静的审视对方,过了许久,竟也俯身回了礼。
他自来到东海域后从未向同阶如此,分明是重视之极。
“天问派守天阁末流孔枢。”孔枢的嗓音好似干涸的河床中挤出了涓涓细流。
“久闻天人之名,今日幸得一见,足慰平生。”孔枢道。
“山野潦倒客,不敢以天人居之。”陈致远又是一拱手。
孔枢冷眼看着对方,问道:“你既是剑修,所修何剑?”
陈致远翻手取出一柄锈污长剑,道:“我以木剑启蒙,入道后修剑不成,弃之。浑浑噩噩几十载,深陷泥沼之中,得一寻常之剑,聊以防身。”
他两手托剑,微微高抬。
孔枢双目转明,扫了一眼,便知确实是一寻常之物,皮包骨的脸上有了笑容,道:“破镜闯关需丹药灵草,临阵斗法需法器助之,外物之功也。”
他取出一圆盘,似石似木,托在掌心,“此天枢盘乃是先祖所制,为我所祭炼。北荒域时,持此物走遍四方,同阶内也算薄有声名。”
孔枢看向陈致远,道:“道友返璞归真,修自身之道,不以外物拒敌,我不如也。”
“道兄谬赞。”陈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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