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名节道义教化,非如曹操、司马懿那般,把自己当英雄豪杰而自命不凡。”
“更不像刘裕、萧道成那样发迹于军队行伍之中,对名节礼教茫然无知。”
“既曾受圣人之教,就会反思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与此有所违背。”
朱熹放下茶盏,站起身背负双手,仰天而道:
“圣人教化,并非不奖人改过自新之路。”
“但对于那些乱臣贼子,则即使立下丰功伟绩,终不能掩盖他们罪大恶极之行,从而得以被登进于君子之途。”
吕祖谦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朱熹看向吕祖谦,朗声道:
“梁武帝就是因此而感到彷徨无措、愧疚不已。”
“只因他深知自己弑君篡位的谋逆之举,使得古今上下已无他可以容身之地,其心悲戚矣。”
一扬衣袖,朱熹坐回本处。
“释教主张万事皆空,有“心亡罪灭”之说,有“事事无碍”之教。”
“且对所谓堕入无间地狱的五种罪大恶极之举,有将其归因于前世善恶的因果报应,有许愿说只要经过真心的忏悔就会完全消除罪恶。”
“因此只要皈依,即便是天地不容的罪大恶极之事,也能在一念之间消除净尽。”
吕祖谦恍然大悟,摇头失笑道:
“于是梁武帝就欣然得其所愿?”
朱熹点头称是:
“梁武帝曾曰:唯佛陀能许我以善行,而我可皈依其中以广结善缘。”
“只需断绝女色、酒肉之欲,捐钱粮以营塔庙。”
“把这些都做到最好,就能越三界,出九地,脱轮回之苦,无拘无束的悠游于善恶之外。”
“弑君篡位之罪就犹如水中浮泡般幻灭,如此,则对自己还有何伤哉?”
朱熹拢手于袖中,叹息道:
“于是,其终身沉迷于佛教之中而不知回返,他也不需要迷途知返。”
“只因迷信者皆是愚昧困惑而失志之人,但梁武帝和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
吕祖谦捋了捋胡须,思考一阵,摇头失笑:
“世人皆言梁武帝信佛,由此而观,他也只是佞佛,并不得闻佛法真意。”
朱熹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
【而梁武帝对佛教的重大影响,不是舍身出家,是使中国佛教从此告别了肉食。】
【在他之前,僧侣是可以吃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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