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做这样的事?不怕遭报应?”温乐公主心中泛起一阵恶寒,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抠佛眼!
“三尊大佛的眼珠还在,兴许是悬壁取珠难度太大,未得手。”强波道,“可麦积山这一带不是有官兵巡防吗?谁会如此大胆?况且眼珠被抠的不止几座佛像,而是几百座,闹出这么大动静,官兵应该早就发现了。”
柴峻望着烟云下的三尊静谧庄严的大佛,眉头皱成一团。温乐公主全然没了游玩之心,扶着彩墨默默走下栈道。经过一石窟,窟内有一尊佛家女弟子雕像。女子面相圆润,笑容温和,神态安详,可惜眼珠被抠,空的地方被两滩黄泥封上,在昏暗的夕光下看,有些瘆人。
太阳落山,夜幕四拢,柴峻和温乐公主回到了山脚的应乾寺。寺外的空地上灯火通明,几十名手持火把的骑兵占满了场地,而后面的应乾寺却大门紧闭。这是何阵势?莫不是要攻占寺院?柴峻的面色又沉了几分。
“死秃驴!见爷爷来了,把门关上是何意?信不信爷爷把你们这座破寺一把火烧了?”应乾寺正门前,一个锦衣玉冠的郎君一边叫骂,一边踹门。他的随从上前提醒了他一句,他龇牙咧嘴气呼呼的转过身,看见柴峻,叫了声“表哥”就跑了过来。
柴峻按了按额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州刺史耿荣的次子耿烁,他的表弟。说是表弟,其实血缘关系还远着呢,都快出五服了。柴峻的祖母曾是吐谷浑的长公主,而耿烁的祖母是吐谷浑亲王之女,他们的外曾祖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耿烁的祖母下嫁时任陇右道节度使的耿效,耿效是个短命的,不到三十就病故了,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柴家对耿家多有照拂。二十年前,突厥和吐蕃同时作乱犯华,耿荣作为柴宗理的部下,随之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柴宗理被封四镇节度使后,也大力提拔了耿荣,一路保他坐到了秦州刺史之位。
耿荣的正室育有二子,长子耿煜,先天不足,早夭。次子耿烁,比柴峻小半岁,自幼娇生惯养,养成了霸道乖戾的性情,在家中除了对他父亲尚存两分敬畏,这小子谁都管不住。
“你怎么才下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耿烁跑过来撒娇似的嚷道。
温乐公主看清了这厮的长相,圆眼圆脸,虎头虎脑,长得和柴峻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他瞧着年纪不大,十七八岁,却操着一口破锣嗓,兴许是平常大声叫骂得多了,坏了嗓子。
耿烁也注意到了柴峻身侧的温乐公主,双眼登时一亮,“呀”的叫了声,道:“这妞长得不赖,比鸽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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