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婢女都表示愿意跟着她,温乐公主却皱着眉头静默良久,她看着她们孩子气十足的脸庞,叹道:“瓜州不是那么好去,更不是那么好呆的。”
“最困难的时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当初公主孤零无依,现在温将军和驸马对公主的态度大为改观,只因公主手指上的一处伤口,温将军就出手打了驸马,可见他是极爱护公主的。驸马不问缘由就替公主打掩护,可见他也是非常爱重公主的。有他们在,公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彩墨道。
“你不懂。”温乐公主眸色黯淡,声音幽沉,“最困难的时候还没到呢。真到那时,谁也帮不了我。”
有些话,还不能同这两个小婢女讲。她们和大多数人一样,看到的都是事情的表面。
温在恒是因为爱护她才打柴峻的吗?她心知不是,除了她,胡尚宫和小侯爷也知不是。那只是两个同样优秀但立场不同的男人间的较量,和她半文钱关系没有。温在恒为何要爱护她?她是谁,什么身份,他比谁都清楚。
被蒙在鼓里的柴峻或许对她产生了几分真情,但远没到“爱重”的份上。在柴家筹谋已久的雄图霸业面前,儿女情长最是不该。袍泽、女人和权势,三者必须放弃一个的话,柴峻首先放弃的便是女人,毫无疑问。
温乐公主头靠着窗侧,看着外面日光渐渐远离,乌云翻滚而来。天地间由明转暗,未几风渐渐大了起来,飞沙走石,吹得人睁不开眼。雷声在头顶轰隆,一道白色闪电从半空劈下来,接天连地,火花四溅,惊得马儿嘶鸣乱窜。
午初,大雨陡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旁仅破庙一间,挤满了避雨的人。温乐公主没有下去,就在马车中等待雨停。雨滴砸在车顶上,噼噼啪啪,像除夕放的炮竹一样。去岁,她还亲自点过炮竹呢,事后被她阿娘知道了,把她爹爹好一顿数落……
温乐闭眼,聆听着风声、雨声,忆及过往,蓦然笑了起来。
有人在外面拍了拍车厢,彩墨将门推开一条缝,见是温在恒,她知会了一声温乐公主,便撑起伞和知雨一起下了车,进庙里候着。
温在恒上了马车,摘掉斗笠,把门关严。回首看温乐公主,发现这丫头正看着他。
“手指是我自己咬伤的,与柴峻无关。”丫头猜到了他的来意,不等他问,就主动坦白了。
“为何?”
温乐公主的视线落在他湿透的皂靴上,停了片刻,才道:“我不想说。这……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吧?其实,你若当作没看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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