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府护卫开道,舒婵他们的马车畅通无阻的停在了凉州最大的酒楼——醉西凉门前。这酒楼主楼高三层,两侧二层的连廊式建筑长达数十丈。彩灯高悬,从东到西,璀璨华丽。酒楼里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酒楼最好的包间在顶层,被楼梯分成左右两间,左边的叫抚月阁,右边的叫摘星阁。抚月阁已被一富商包下,舒婵他们被迎进了摘星阁。三面的窗户大开,湖绿间樱黄的纱幔迎风飘扬,夜市的景色尽收眼底。不远处,锣鼓喧嚣,舞狮正精彩。舒婵趴在栏杆边上张望,随着舞狮队伍的行进,从一边转到另一边,忽然看到旁边抚月阁的楼台上立着一位白衣飘飘的清瘦男子,那男子转首看着她,微微一笑就进去了。舒婵微愣,对那男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片刻后她又笑着否定了。因她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萧如诗做东,酒菜可着最好最贵的点,摆了满满一桌子。舒婵本想一吃泯恩仇的,怎奈萧如诗却总在有意无意间向她暗示同柴峻的青梅竹马之情。一会儿给柴峻斟酒,说是他最爱喝的酒,一会儿给柴峻夹菜,说是他最爱吃的菜,显得她多么了解柴峻,和她的好表哥多么亲近。
舒婵如鲠在喉,也为萧如诗感到心酸。如果不是她横插一杠,柴峻和萧如诗应该也是美满幸福的一对佳偶。
柴峻长于军营,常年和一帮糙汉生活在一起,最不看重的便是这斯文礼仪,且他心中坦荡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萧如诗给他夹的菜他都吃了,却忘了男女大防。舒婵看着萧如诗轻咬着筷子笑意吟吟,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
“表哥,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姑母带你来凉州,我母亲便是在这里设宴招待。那时,你八岁,我七岁,时逢我的生辰,你还送了我一面江南造的嵌螺钿的铜镜,说等我长大了给我梳妆用,那镜子我到现在还用着呢。”萧如诗触景生情道。
柴峻回想了下,隐隐有些印象,那镜子还是他母亲给他让他送给萧如诗当生辰礼的。这种事她不提他根本想不起来。不过她这一说,倒提醒他了,他送给小母鹅的那根金蝶赶玉花的簪子怎不见小母鹅戴过?那可是他亲手挑选的,在他怀中捂了好几日呢!当时送她,她可是说了喜欢的,喜欢为何不戴?柴峻这么一想,心就沉了下来,搁了筷子,扭头问舒婵:“我送你的簪子呢?怎不见你戴?”
舒婵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心想你和你的好表妹要叙旧就好好叙,要忆往昔就好好忆,作甚又扯上她?
“问你话呢!怎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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