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这小女子瞧着柔弱可怜,眼中却藏着恨,下手也狠,绝不是个安分的。”
他轻蔑闷笑,道:“朝廷事,连你我都无力改变。凭她一孤弱女子,能翻出什么浪花?能活着到西北,已算她造化大。”
回过头看,这小女子不仅翻出了滔天巨浪,还将高高在上的他拍翻在她的石榴裙下。他不是没挣扎过,可情不由己,越陷越深,至今已然缴械投降,听之任之并心甘情愿。
温在恒啊温在恒,你也有今日。美人关下断头台,温柔乡里绞刑架,一点不假。
“你好些了吗?”舒婵有气无力的问道。
温在恒“嗯”了声,轻轻摩挲着她手指上被烫的水泡,心疼道:“辛苦你了。”
舒婵默了会儿,那句盘旋心头许久的问题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为什么救我?你知不知道跳下来会摔死的?”
“那时没想那么多,只是瞧不见你,心一慌就跳下去了。”温在恒实话实说。
“你不该救我,我说过我是不会下毒害人的,让我死了岂不干净?大伙儿一拍两散,各回各家……”
“我想带你回家。”温在恒打断她的话,“我早就想带你回去了,那破烂瓜州咱不去了!”
舒婵愕然惊呆,不去了?
“让你代嫁,本就不该。朝廷想以此试探柴家的忠诚,焉知柴家不也在试探朝廷的态度?逐鹿中原,他们筹谋已久,联姻与否,都不会改变。不同的是,朝廷不要脸面,豁得出去。柴家总还有所顾忌,西北地广,十万柴家军分散镇守,已分不出多少兵力进军中原。等吐蕃和吐谷浑开战,突厥部落联盟分裂瓦解,他们的时机就到了。且朝廷得到密报,柴家私开金矿,暗中蓄养兵马,未入编制,数目不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是要战便战,光明正大的在沙场上较量,赢得光彩,输得心服。打着体恤民生,保存国力的幌子行阴私之事,实非君子所为,传出去,也折辱士气。哪怕这计策是我父亲所出,我也不敢苟同。”温在恒的语气温和又坚定,听得舒婵心弦大动。
他这番话应是内心真实所想,可当初即便不愿意不也屈服了吗?为何临了又改弦易辙了呢?他若反抗,反抗的可不止他父亲一人,还有皇帝和温贵妃,他这是违抗圣旨,忤逆不孝,往轻了罚也是要褫夺军职,赶出家门的!与殷右相孙女的婚事也会受到连累,他会失去一切……
小丫头默然半晌,眸子里有光亮闪起来又暗淡下去,她用帕子沾了沾他额上的汗,忍着满心酸涩,道:“舅舅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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