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山万年公的庭院里猫着呢——被道士救出来的鬼王姬妾害怕被抓回去,一直躲在万年公的庇护下。
所以么,当年曾玉怜的确是死了,但不是淹死,而是被掳进了窟窿城。
老丈谈兴正浓。
“老朽几十年看下来,没有一个女子有曾玉怜当年风采,也就无尘大师出游时能媲美一二。至于今年的这些个……啧啧,莫说比玉怜,便是比往年也大大不如!”
“无尘?”道士意外。
“无尘大师率真不羁,不着皮相,往些年偶有乘船着女装唱曲歌庆贺中秋,多得城中女子青睐。”老头眨眨眼,“当然,男子也不少。”
打在咸宜庵里瞧见无尘,李长安就晓得他定不是什么正经和尚,但穿女装学技女争花魁?李长安不好评价,干脆掠过,抓住了老丈话中微妙。
“依老丈的话,难不成今年的‘寒碜’另有隐情?”
老丈神情一僵,犹豫稍许,看在李长安是个好捧哏的份上,小声道:
“此话只入你耳,莫告知他人。我听邻里的巫师说起,前不久,有一道士潜入窟窿城大闹鬼王宴,救——抢走了鬼王的姬妾!又听说,城中一些人家的妻女近来不见踪影,说是——唔~遭了‘仙缘’。春坊河的姑娘们人人自危,许多有名声的都闭门不出了。”
原来如此。
又一艘画舫缓缓飘过。
姹紫嫣红间杂珠光宝气。
道士目光追随着,吐出一口莫名的叹息。
…………
节庆上东西卖得都快。
李长安今儿挑了两大桶饮子上街,入夜不多时,卖了个精光。
他收拾好东西,花钱在夜市上买了一些饼子。
这方世界还没演化出月饼的习俗,但已有雏形。李长安买的饼子不及手掌大,做成了梅花状,每一片花瓣上都有喜庆的小字。
他到了大伙儿约定汇合的地点,所有人都在。
黄尾拉着货郎和乡下汉子们聚在一块,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皱眉,似在计较今天生意得失。
三个秀才临河而立,虽布衣短褐,仍拦不住诗兴大发。
卢医官支着老胳膊老腿坐在岸边石墩上,大姐头春衣给他敲着背。
何五妹也在那里,她怀里抱着小女婴,吹着轻柔的口哨,仔细给孩子喂着米汤。大黑猫趴在脚边,懒洋洋晃着尾巴。
其他大孩子小孩子们都聚在一起,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着街上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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