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在老家摔断了腿,不能回来授课。我想起傅家侄子你的字写得极好,想必学问也深,就觍着脸想请你暂代老夫子教授学生。”
说时,他时不时地观察傅辞翊神情,看他面色难辨,心里很没底。
乡下地方要寻个有学问的人,极难。
堂屋内倏然静下。
里正只好恳求傅婉娘:“婉娘大妹子,你帮我说几句。”
婉娘为难道:“此事我方才也说了,得看辞翊自个。”
里正遂看向颜芙凝:“傅家小娘子,你帮我说两句。你相公暂代夫子一职,每月可领脩金,学生会交束脩,节假时有节敬。”
颜芙凝尚未开口,院子里传来傅南窈的声音:“脩金多少?”
里正转头道:“脩金每月五两银子。”
傅南窈瘸着腿进了堂屋,站到傅辞翊身侧:“哥,我觉得可行。”
颜芙凝出声:“里正有所不知,我夫君要准备科举,时间紧张,今年秋季就要参加秋闱。”
里正想了想,能去参加秋闱的已是秀才身份,如此教授村塾的学生那是绰绰有余。
当即笑吟吟道:“傅家侄子定能在秋闱上取得佳绩,如此便是举人老爷了。届时咱们村出了个举人,可太风光了!”
整个村都跟着有面。
傅辞翊默然半晌,方淡声问:“村塾可有什么书?”
里正连忙道:“有,譬如《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他掰着手指,一一数着,“书可多了。”
“都是孩童的启蒙书。”颜芙凝看向傅辞翊。
从被赶出傅府,他原先备考的书都没能带来。而村塾里的书,都是孩童所用。
于他考科举无益。
傅辞翊思忖片刻:“我答应。”
里正闻言欣喜:“太好了!”
旋即起身,学文人学子的模样,对傅辞翊作揖:“那就有劳夫子了!”
傅辞翊亦起身,抬手虚扶。
颜芙凝扶婉娘站起,抿唇轻言:“娘,我想与夫君说几句话。”
婉娘拍拍她的手背:“去吧。”
颜芙凝抬眸望向他,傅辞翊点了头。
两人去了篱笆围墙外,边走边聊。
颜芙凝:“你怎么答应了?离秋闱乡试没有多少时间,村塾一教起码好几个月,如此岂不是耽误备考?”
傅辞翊:“家里各方面皆需银钱,村塾夫子一职能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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