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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修罗的造物了。
黛鸾忍不住抬起断尘寰,将之作为对比。
它们都是那样凹凸不平的。打眼看上去,连长度都不尽相同,外观上并不相似。长的那把剑像是一条凝固的冰河,短的那柄刀却像一座流动的火山。可细看上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神态”,属于兵器的神态是一致的,它们透露出一股十分相仿的气质。只是,断尘寰将那凛冽的杀意冻结,凝固,永久贮藏。
传言中水无君以此为参照制作的半成品——他所看到的,究竟是兵器本身,还是兵器的“灵魂”?没有人知道。要问,也只能问那支寄寓人间的剑了。
而剑是不会回答的。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欣赏这把妖刀,因为山体滑塌带来的大量碎石尘浪滚滚而下,意图吞没一切。唐怀澜走了过来,手里拎着唐赫断裂的横刀和鞘。那刀的断面很平滑。在震颤之中,她的步伐跌跌撞撞,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血。默凉的脸色也很差,慕琬将天狗借给他们率先离开。山海试图将施无弃架起来,他推开他,摆摆手说自己还能走。
他们还注意到,不知何时,朽月君消失了。
“他们在来的路上。”晓是在说雪砚宗的弟子们,“但左衽门有一些残党,和他们交起手来。再者……森火持续蔓延,他们人手有些不足。”
“没关系。”慕琬一面跑一面说,“这也是我们的事,没有牵连他们再好不过。”
“很抱歉我不能插手。”晓在她的侧面平行飘浮着,“有六道无常从中作梗。我若介入你们的纷争,恐怕会给雪砚宗带来不利的事。”
“您已经帮了很大的忙。”山海接过话来。
称不上仓皇逃窜,但他们的现状也实在狼狈不堪。每个人的身体机能都差极了,有几次那些大块的落石就要砸中他们。凭借各自的武学,几人死里逃生,很快与率领着援军的席煜相汇合。通往雪砚池最近的路,只有她知道。
但如今,这处景观不复存在了。
这不重要——朋友能平安归来,已经是莫大的幸运。站在平安的高处平台,席煜望着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黛鸾,她冲上去抱住她痛哭流涕。赶来的弟子有人照料伤员,有人满面愁容的望着错位的、持续崩塌的山体,更多人展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惊异来。
“已经没事了。”黛鸾拍了拍席煜的后背,像个哄孩子的大姐姐,“都好好的。”
“默、默凉呢……”她抽抽着,话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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