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撒了盐,食材很快烤出滋滋的水声,肉类的香气弥漫在整座海岸上,久久不散,令那两个孩子频频回头。
到了夕阳西下之时,火光将这一带照亮。温柔的太阳光落在冒烟的食物上,为之镀上一层淡淡的暖意,看上去更有食欲了。
“说实话,我也听到他们咽唾沫了。”祈焕小声说,“我们是不是不太厚道?”
白涯没说话,也没看那两个孩子。但小洁和小桔显然是有意见的,却不能说,只能眼巴巴地看向这里。君傲颜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待几只蛤肉烤得鲜香四溢时,她对那两个孩子招招手,喊道:
“饿吗?饿的话就来一起吃吧。”
“谁吃你们的东西……”
虽然他们嘀咕得很小声,但效果已经达到了。人类在本能面前永远是诚实的,尤其是这般不坚定的孩子。既然那听上去就神乎其神的海神传说,他们都深以为然,食物面前多少也能坦诚些吧?不过这么做确实有赌的成分,毕竟一些再大些的少年、青年,已经拥有自己的判断力并对之有一种盲目的、深信不疑的激情,说不定真能为所谓信仰做出超乎常识的事。
“我自打记事起,生活一直很宽裕。”吃着东西,白涯忽然话多了起来,“我爹从不带我走寻常路,做寻常的事。当然,这也是我长到一定年岁才意识到的。有一次,我和我爹坐在墙头,分一只刚出炉的烤鹅。那鹅很大,吃得我很撑。墙头下聚了很多孩子,还有扒着墙叫唤的野狗。我爹丢下去的骨头被野狗冲上来抢,孩子们气得打狗,狗怎么也不松口。我吃不下了,将带肉的骨头也丢下去,孩子们大打出手。我陆续丢了一些,抢夺的人中比我小的多,也有和我同龄的人。那感觉就像……撒剁碎的野菜拿来喂鸡,乌泱乌泱的感觉。”
君傲颜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打量他,多少有些怨气。这不难理解,行军生活并不总是物资充裕,能填饱肚子也实属不易。祈焕的语调也有点微妙:
“你这童年教育……很有问题啊。”
“我认为不妥。”君傲颜直白地说,“我们穷到一定时候,树根草皮是什么都不肯放过的,不比战争中的难民更好过。有一次我连吃了几天草根拌米糠,犯了肠胃病,上吐下泻。军医说没有油水是不行的,但那地方什么都没有。最后,有人捉到了一只干瘦的偷食老鼠拿来炖汤,我终于活过来。”
“你居然吃老鼠。”
“那不然吃什么?!”
君傲颜忽然就生气了,她很难理解这种“富家子弟”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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