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泉姑娘拨开了人群,凑到她身边快速解释起来。白涯听见的依然是鲛人的语言,不过,随着谈话的继续,橙尾鲛人紧绷的脸松懈了些许。她犹豫地看了白涯一眼,不再如先前坚决,闪烁的眼神多少透出了动摇迟疑。
其他鲛人们也面面厮觑,可偶尔瞥到他们的脸上的表情,能看出肃然戒备依旧不减。泉姑娘片刻不停地舞动着双手,持续辩解着什么,她的同伴们议论纷纷,最终都看向了那位中年女性。她大约是这数十人中最具权威的一个罢。现在,她微低着头,托着下巴,晚霞般流光溢彩的尾鳍轻轻拂动,好像在思考什么难题。
再抬头时,她不知对身边的鲛人们说了句什么。他们纷纷颔首,鱼尾拧动,转向了白涯。
白涯暗道不妙。这一个个鲛人起手的动作,都令他想起了不久前刚受到的袭击。
他立即停止了打量,果断倒地一滚。果然,大量冰刺射向了他方才所处的方位。尽管他闪过了第一波攻势,剩下的攻击也如跗骨之蛆,死死咬着他避让的影子一路尾随。他甚至不及起身,在地上迅疾翻滚腾挪,直到抵达空地的边缘,纵身扑进了海里。
他做好了阻力剧增的准备,然而事实大大出乎他所料。海水不曾阻碍他分毫,反而卸去了地面对他拉扯的力量。他急剧扭转身躯,几串冰刺擦着身畔划过,像笨拙的钝器错过矫健灵蛇。紧接着,白涯翻身鱼跃,身体便灵活地往上一蹿,高高避过了下方冲过的一道激流。这不仅远超平日他在水下的速度,甚至在他的感受中,都能与泉姑娘的行动相匹敌了。
鲛人们的攻击依然没有停歇。从他偶尔的一瞥里,能看见袭击者有力的鱼尾,折射出各般色泽。动手的主要是青壮年,除了冰柱与急流,他们还掌握着五花八门的水法。海水被凝聚成球,巨石般沉重地投掷向他;抑或化作细密水刃,划过他发梢,险之又险。
幸好,他们的人数不算太多。朦胧里白涯看不真切,他调动起全部精神感受水流不同寻常的涌动,靠此时无端敏捷的身手躲闪。闪不过的,只能以双刀格挡。这样的打斗使他必须全神贯注,许久,才发觉异样。
经过了这么多剧烈动作,他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缺氧。
自己是不是没怎么呼吸?刚才他有因为氧气不足,而出水换气吗?
他依然看得见,可一旦分心留意,便感觉视线略有模糊,像隔着薄而透的花瓣。白涯抽出空隙,借着挥刀的动作一摸。有丝柔的东西飘荡在面前。
是泉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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