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精致,如同绣娘精巧的手在指甲盖大小的布匹上绣花,或是匠人以一粒枣核雕出栩栩如生的摆件。那阵法悬停在他的眼前,随他面部的移动而移动。法阵整体也是动态的,每一处符文都像是小小的虫子,在有限的牢笼中拼命扭动身躯。
“呃……!”
“你们应该好奇过许多阵法的源头——那么就在这里,在我的眼里。我就将答案放在这儿了,至于你们如何破译,就凭本事吧。虽然我可以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它是无解的。我不敢说是什么天衣无缝的术式,只是我相信,凭你们谁也无法看透它。”
“不需要看透。”
施无弃二话不说释放出两道风刃。那柄画了忽地笑的黑色折扇,是何时滑出他的袖口,又被他在一瞬张开并释放法术的?这不重要。即使妄语闪身的那一刻,谢辙立刻判断出,至少他当前的形体是实实在在的。他需要躲避,而风刃也掀动了他的衣摆。看来想要离开这广袤的朱砂漠,至少要将眼前这唯一的障碍铲除。对于自身结界外的事物的干涉,妄语能做到的终归有限,只能将自己的一部分象征性地分裂出来。说不定,这人形的诱饵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但每个人都清楚,击败他是当下唯一的选择。
虽然逃跑这种事,不是没有人想过。
“把寒觞带走!”在对妄语拔剑相向时,他拼尽全力对聆鹓喊道。
谢辙说的对,这种情况不是该闹着要和大家不分开的时候。寒觞的处境很危险。即便脱离了结界,他的意识也未能及时回归。
聆鹓上前试着拉扯他,但他仍只是维持着虚弱的意识,却难以行动。他真的知道当前是什么状况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怎么会……”
“朽月君抓住机会,抽出了他体内的不知火。”凛天师解释道,“虽然那之后,他在妄语结界内的状态趋于稳定。但离开结界后,他又很难适应新的平衡了。长久以来,不知火已与他自身的妖力相融调和,趁乱抽离一部分力量,难免会伤及原本的部分。”
“该怎么办?只、只能先带他走了吗?”聆鹓转过身看向另一人,“夫人你呢?”
皎沫轻轻摇头,认真道:
“我留下来,我能与他战斗。至少,我曾答应帮神无君将怨蚀夺回来,尽管他让我不必勉强。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而且你们不是还有一位伙伴不知去向吗?我定多加留心。”
“我知道了……我也会在路上留心她的!那、那我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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