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从一开始。他还为自己多了一个妹妹感到高兴。危机感大约是在晖安周岁时出现的。父亲宴请的宾客从街头排到巷尾,喧天锣鼓持续了三天三夜。热闹的宴席上,人人都在敬酒,人人都献上礼物,人人都送出祝福的话语。在这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是属于他的。
七岁那年,他感到自己突然淡去,像不该存在的人一样于红火的庆典中失去温度。他安慰自己,兴许自己的满月、百天、周岁酒,也曾有过这般奢华的阵仗。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向醉酒的双亲提出这样的问题,他们却心照不宣,避而不谈。
因为较大的年龄差,他的生活倒并不时刻充满与妹妹的对比。可是,在晖安到了某个年龄时,他总会被提出来,成为一个优秀的参考,于是妹妹便是比优秀更优秀的存在。相较之下,第二名便会失去光辉,失去色彩,乃至失去姓名。他好像不差,好像从未差过,可偏偏在所有人口中成了“晖安做得比哥哥还好”。在所有人口中,昭辰也就成了“晖安的哥哥”。
在晖安的童年记忆中,自己确乎有个优秀的兄长。在她到了兄长接受残酷训练的年龄,父亲并没有更多地偏袒这个姑娘,还要求羿昭辰做她的陪练。他可以更加铁石心肠,甚至涌起一丝可以凭借身份与年龄的优势“公报私仇”的快意。
但他很快笑不出来了。不出几年,仅讨论体能,他必须承认晖安能与他打成平手——分明只是个矮子罢了。他意识到长辈们口中的夸耀并非空谈。她也是如此要强,以至于过度的训练在她成长的最佳时期落下了不少后遗症:身高,还有枯黄的发色。可昭辰知道,再怎么嘲讽外表,也改变不了他迟早落败的事实。之后,他以学业为由拒绝了陪练工作。这项任务落到了当时寄人篱下的白冷身上。直到现在,他也常常觉得,这家伙才更像她真正的哥哥。
时至今日,她也理所当然地保持着长幼教育中对兄长的尊重,不论它是否只是浮于表面。
但那又如何呢。也仅此而已。
这羿昭辰再也熟悉不过的优越感,令他如此厌恶。
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并非拥有“印记”的那一个。
他的手攥得更紧。羿晖安仍喋喋不休,他仿佛从那开合的唇齿间看出莫须有的轻蔑。他们很快走到尽头,倒走的晖安自然地停下脚步,像是不必回头便能看见。可惜就算昭辰闭口不提,也没等到她后脑勺与墙壁亲密接触的好戏。
羿晖安轻快地转身,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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