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话还真得斟酌,否则太容易找到漏洞刨根问底。
他咧嘴一笑:“88年那会儿闹了一阵,不过硬给压回去,那座山神庙就是乔家出钱授意别人造的。”至于为什么被压回去,答案显而易见——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80年代,别说乡下了,城里人都未必能随手掏出大把的百元钞,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能不心动呢?
拜山神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如今财神爷就在眼前,那山神自然而然就被排到了后面。
“还记得你看到的那辆小皮卡嘛?它来的方向就是帽儿山的工业区。还有你来时的停靠的码头,在那些地方工作的,起码有七成都是这片山上的村民。乔家开路,引进新技术,又连同曹家给予村民不少岗位,解决吃住问题,自给自足。所以帽儿山的人,对乔家可谓是...又敬又厌。”
“那帽儿山的工业发展也有点年头了,感觉都和我们差不多大了。”乔家八十年代末介入帽儿山,那帽儿山的发展大概就是从九十年代开始,算算也将近二十年。
店员认真想了想,才开口:“除了那染厂...差不多都挺久的。”
“帽儿山还有染厂?”这件事倒是夏墨意料之外,可联系之前种种,却又显得合理。
“说是染厂,其实规模也不大,都不用拿它和那片其余几家化肥厂、零件厂比了。光是和前一任的染厂比,那也是不够看的。如果不是那会儿出了事地皮跌价了,那个小厂也拿不下来。现在他们就是接散活,开一天是一天。”
夏墨沉默了会儿。
“那个染厂的前身...是不是两年前关闭的宁城最大纺织厂分部。”制衣除了织布,其次重要的便是染色,最后才是裁剪。碍于经济实力,通常小厂如果负荷能力不够,就会几家联合,负责不同的步骤。当然,若是实力雄厚的厂子,把一整套步骤的流水线全拿下...也并非不可能。
“原来你知道啊。”店员有些惊讶。
这话便是确认了夏墨的想法。
“道听途说。”他答道。
“那让我再猜猜...地皮跌价的原因,八成是人命案吧。”这最难压住的就是人命事,哪怕传不到上面,周遭也一定有风言风语。
“说来也奇怪,大晚上的厂子里突然就火烧起来,火光冲天,拦都拦不住,整栋楼几乎都烧完了,更别提住在那个厂里的人。你现在走到那附近,都还能闻到烧焦的糊味呢。”
“新厂把废墟推了重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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