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十年(1541)年9月25日下午,骏河国善德寺。
“劳烦富士兵部了。”今川义元向匆匆赶来的富士信忠微微一礼。
“既然是殿下之命,那就是在下职责所在。”富士信忠没有着戎装,而是一身神社大宫司的打扮,身后跟着的也是诸多富士山本宫浅间大社的神官,“只是在下未曾料到,殿下居然会放弃进军的机会,反而要在寺里为北条左京的亡灵祈福。”
“怎么说也有一份亲缘在。血亲故去,做晚辈的又怎能不焚香祈福?”今川义元叹了口气,看向了东方的去路,“我已经差冷泉大师去小田原城吊唁了,但我肯定是不能亲自前去的,就在这里为我那表叔父诵经吧。劳烦富士兵部在寺内布置一二了。我老师走后,善德寺的住持一直空缺,没人能应付这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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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信忠在寺内布置,今川义元则带着一众侍卫来到了善德寺后山之上,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山景。今川义元本以为自己在善德寺住了多时,肯定会很舍不得这里。然而真的故地重游后,却并未有多舒心。小时候,明明寺里、山里的一草一木都令他欢心,明明度过的每一天都让他感到充实。能在空闲时偷看一二诗集画册,便再好不过了。可是此时此刻,当时的心情却再也体会不到。
今川义元终于明白,他所怀念的并不是善德寺本身,而是有太原雪斋的时光。那个时时刻刻想没收自己宝贝的臭老爷子不在,再好的花鸟鱼虫也是索然无味。
今川义元顺着山麓下山,走了另一条回寺的山路,却恰巧在路边的凉亭里遇到了一行旅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打理得颇为干净,但岁月操劳留下的皱纹是掩饰不住的。他脸色也不是很好,垂垂老矣,不剩什么生气。身后的几个随从都背着些小行李,看起来是来往的客商。
田沈健太郎和吉良玮成见到生人,都是向前了一步,把刀按在了刀柄上,而将今川义元护在身后。不过今川义元本人倒觉得没什么,那一行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杀气,不像是有危险的人。
“这位大人容禀……”那个中年男人看到今川义元的侍卫来者不善,匆忙开口解释道,“我们是过路商旅,本想入善德寺焚香,却被告知寺内正在准备法事,将我们拦在屋外,这才在山上凉亭暂避,想等结束后再入寺。”
“那可能要多等许久了,你们先找个旅宿过夜吧,至少要后天了。”今川义元也是颇为好心地提醒道,同时示意田沈健太郎和吉良玮成不要太过无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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