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十四年(1546)6月28日晚,西尾城北,矢作川畔。
山田景隆一面指挥着部下打扫战场,一面安排辅兵和民夫们开始在矢作川南岸修建简易的防御工事和了望塔,以随时盯紧驻扎在北岸的织田军的动向。
而此时,今川五郎已经被送回了西尾城内。回城的部分今川家武士们兴奋地在天守阁里召开庆功宴,今川五郎也被请到了主位上,却一直脸色惨白,抖得说不出话。
「冈部公子,少主这是怎么了?」大泽基相凑到冈部元信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先前亲自打着马印来战场压阵,不还是雄姿英发吗?为何现在如此体调不顺。」
「哈哈,实不相瞒,少主经过昨天那一通折腾,今天还没缓过劲来呢。本来他在卧床休息,是我们几个侍卫眼看战况不妙,这才联合在一起把少主‘请"出来压阵的。」还没等冈部元信回话,一旁的朝比奈泰朝已经笑嘻嘻地插嘴道。
「啊?」大泽基相、鹈殿长持等人都是一愣,「你们硬生生把少主架出来了?这可是大不敬啊……让你们切腹都是轻的了。」
「哪有,少主自己允了的。」冈部元信扭头看了眼今川五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他指的是今川五郎躺在被褥上,似乎还没怎么听清问题是什么,就「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
「那战场上少主主动策马冲向战阵呢?」鹈殿长持又追问了一句。
「少主还是不会操控马匹,不知道怎么的,战马又忽然失控向前冲了。少主拉不住,只能抱着马脖子不松手。我们吓得够呛,也赶紧追上去了。」小田切彦次郎提起刚才的惊险遭遇还是心有余悸,喃喃地念叨着:「真的吓死了……在下本就不同意他们强行把少主请出去,要是少主在战场上有个闪失……」
「冷泉大师教导了,我们当近侍的不能太惯着少主,该规劝就要规劝。这种决定战役胜负的关键时刻,身为武家继承人,怎么能躲在城里坐观成败呢?对吧,我们这是在规劝少主,教导少主如何成为英主。」冈部元信振振有词地开始为自己找借口,咋一听还真像一会儿事,「您们看,少主时候不是也没责罚我们?说明少主从谏如流,还是认可了我们的进谏的。」
额……
众人把目光投向主位上的今川五郎,后者还处于魂不守舍的蒙圈状态,饭都没吃,哪有劲头责怪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朝他们?这孩子估计已经被今天战场上的事情给吓傻了吧。
「是吧,冷泉大师?」朝比奈泰朝试探性地看了最德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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