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桑无、默谛、堤沃德,再加上卡玛和刚从兵器铸造场中救出来的奴隶,总共六人一起从纳博兰德的都城——圣城郊外匆匆南逃,断断续续地跑了一天一夜之后,才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小山坳里找到了可以藏身的地方,疲惫不堪的几人立即倒头就睡。拜圣城的内战所赐,纳博兰德人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追兵应该是不会跟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
一觉醒来,夜空已经挂满了星辰,饥肠辘辘的几人在昏暗的山中转了好久,才猎到了一只勉强够几人果腹的野兽,随后大家便围在火堆前一起烤肉。
“怎么只救出了一个人?”卡玛问道。
未来和默谛隔着火堆对视了一眼,都毫无意外地发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不解。说实话,包括堤沃德在内,他们三人都无法理解奴隶们的想法,于是又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桑无。
桑无用木棍挑了挑火堆中的干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以便驱走深夜里的凉气,随后才缓缓地开口道:“有些人自出生开始就是奴隶,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受人奴役。那些从来不曾感获自由的人,又如何能明白自由的意义呢?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吃饱穿暖而已,只要能够得到食物和住所,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即便是那些从战俘沦落为奴隶的人,贵族们也从不让他们有机会吃饱,始终有意识地控制着他们的饥饿感,既吃不饱也饿不死,令他们长期保持着对食物的渴望。久而久之,除了以劳动换取食宿以外,奴隶们就再也没有别的追求了,彻底变成了顺从的劳动工具,被剥夺的自由早已让那点形式化的眼前微利给抵消了。在他们看来,奴隶圈中虽然很辛苦,但至少能获得一些充饥的食物和容身之所。而离开奴隶圈之后,既没土地也没居所,无论逃到哪里都一样。况且,逃跑的奴隶一旦被抓回去,多半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自由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
“呵,”那被胡须覆盖了半张脸的大个子突然嗤笑道,“他们几乎不会思考,周围人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只有这样才能令他们感到安心。没有任何理想和追求的人,最容易屈服于这种仅有一点低廉保障的奴隶生活。虽然长年身在无望之中,却也舍不得那条苦命,宁愿继续躲在黑暗中、畏畏缩缩地抱怨,也不敢冒险去赌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哼,舍不得牺牲眼前之利的人,根本不配获得长远的自由。”
“原来如此,是无望的生活令他们对渺茫的自由产生了恐惧,所以才宁愿屈从于一个赐予他们微薄保障的暴君,也没有勇气去开拓一个自由自主的新未来。或许这种自卑自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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