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胜北挪动脚步,来到侯安都身边。
父子相对,打量彼此:侯胜北褪去孩童稚气,已是堂堂少年。侯安都则威仪更重,深具统兵大将的沉稳风范。
最初相见的激动欣喜过后,叙话不急于一时,各自的房间早已收拾准备停当,首先安顿住下不提。
当晚举办家宴,历经数年分隔,一家人自有说不完的离情倾诉。
待宴席散去,侯敦侯秘要早早睡觉,侯安都和夫人自然也有事在身。
侯胜北换了新家有些陌生,问候完父母正要退下。
侯安都拿出一封书信交予他:”这是萧大圜从江陵寄来的家书,你不妨拿去给萧妙淽。”
侯胜北喜上眉梢,他知道萧妙淽始终惦念同胞幼弟,如今有了下落取得联系,她不知该多么开心。
兴冲冲地正待出门去告诉萧妙淽这个好消息,让她高兴高兴。
就听到身后侯安都道:”江陵失陷,城中王公以下人等,数万口均贬为俘虏,押送前往长安城,萧大圜生死不明。这个消息,你也一并告知她吧。”
侯胜北像是被冻住了,伸出去拉门的手一时僵在空中。
这么残忍的消息,让他如何对淽姊说得出口?
侯安都淡淡的语调,在他耳中听来,彷佛带着嘲笑:”做这点小事的勇气都没有,还能担当起何事?”
没想到阿父数年不见,甫一见面立刻就出了一道难题。
侯安都见他僵立模样,轻叹道:”看来还是难为你了。罢了,我另使人告知她吧。”
侯胜北终于用力挺直了腰,接受了下来:“不必,正如阿父所说的,我若没有这点担当,更不用提负起别的责任。此事由我去说便是。”
只是走出门外,他内心百般纠结。
怎么开口才好呢,单刀直入?委婉转述?
是先把信给淽姊,让她欢喜一阵再说?还是先说坏消息,再把信给她?
对了,淽姊听了会不会晕过去啊,我可得注意扶着点。
确实,仅仅这么一件小事,就让侯胜北明白,自己距离成熟还差得远。
思考片刻之后,他定了定神,敲门几下,推开走了进去。
萧妙淽听见有人进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她不参加侯氏家宴,自有下人准备饭菜,只是心中空荡荡的,觉着有些寂寞失落。
见侯胜北在家人团聚的首日,还不忘来探望自己,萧妙淽心中微甜,表面神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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