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昭达吗?
问我一介偏裨算什么意思。
陈顼表情严肃地表示,卿可不要误会,朕不是没信心,就是问问而已。
他搓着手问道:“此前章昭达讨伐闵中陈宝应,可是出动了六万五千人马,打了快一年才平定的晋安。这次只要了半数人马,朕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陛下,毛喜说过,人通常对一件事情信心不足感到焦虑,才会搓手……
侯胜北想了一下答道:“虽然臣也不知道章车骑的打算,不过照陛下所说,此战当速战速决。广州路途遥远,大军行动迟缓,三万人马不多不少,兼顾了平叛所需的兵力和行军速度。”
陈顼又问:“那卿觉得章昭达打得赢吗?”
侯胜北反问:“那陛下为何用章昭达为主将呢?”
陈顼想挠头,却被平天冠挡住了,叹道:“无人可用啊,去年徐度过世,吴明彻新败,剩下淳于量和章昭达两个,你说朕还能用谁?”
“既然没得选择,陛下就放心大胆地用呗。”
侯胜北安慰道:“何况除了正兵,此战已经联系了阳春太守冯仆之母冼氏,她会率百越酋长里应外合,夺其根本。欧阳纥的部下也离心离德,只要一战败北,必定众叛亲离、土崩瓦解!”
陈顼终于坚定信心:“好,希望如卿所言,早日奏凯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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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侯胜北在陈顼面前说得自信满满,实则自己心里也没谱。
他初次在章昭达麾下,不知这位主帅的脾气喜好,带兵风格如何。
出发前日,升帐议事,只见章昭达五十岁出头,瞎了一眼,眼眶周围一圈疤痕,看来是箭矢所伤。
章昭达注意到侯胜北的视线,彷佛早已习惯,解释道:“二十年前叛军之乱,支援台城时为流矢所伤。有相面者,说我容貌甚善,须小亏损,则当富贵。我喝醉坠马,鬓角小伤,还以为这样就行了,没想到居然是要瞎了一只眼。”(注5)
对于主帅的这个冷笑话,众将不知如何接,是恭喜好呢,还是惋惜好呢。
还好章昭达没让大家尴尬太久,板起了脸训诫道:“跟随过本帅的都知道,我性格严苛,每次奉命出征,必然昼夜倍道。不过有所克捷,也一定会推功诸将。各位勿要误了军机,触犯军规。”
章昭达说罢,独目扫了侯胜北一眼。
“有些人切莫自恃名将之后,从龙之臣,又得宿将推荐,就行事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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