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仪同三司,出镇方岳,其余子孙皆封侯贵达。一门一皇后、二太子妃、三公主,尊宠之盛,当世谁能比肩?”
他同样举了一例:“斛律光常在朝堂垂帘而坐。吾不知,乘马过其前。斛律光便怒了,谓人曰:此人乃敢尔!”
“一盲人而不能容,焉能包容天下!”
侯胜北不得不认为祖珽说得很有道理,看来这次没准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他正想着对祖珽表示谢意,毕竟此人给出了中肯意见,免得在此虚耗时光。
只见祖珽放下琵琶,双手摸索,涎着脸凑了过来。
被一张风干橘子皮一般的老脸近到跟前,侯胜北觉得有点恶心:“祖大夫,你这是有何见教?”
只听祖珽嘿嘿笑道:“老夫喜好医术,久闻南朝有葛洪《肘后备急方》、雷敩《雷公炮炙论》、陶弘景《神农本草经集注》等著作。尊使必要谢我,不妨抄录一份,下次出使之时带来如何?”(注1)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侯胜北刚对他的印象稍有改观,没想到立刻原形毕露。
另外两本医书,侯胜北不知道哪里有,《肘后备急方》在马枢那里见过,觉得可以答应。
祖珽大喜:“老夫不白拿你的书,我朝擅长医道的名人甚多,到时引荐一二,保你不会吃亏。”
两人谈了一会儿,见和士开还不出来。
侯胜北心想他得了一件新鲜玩物,怕是要反复折腾许久。
可怜那刘氏小娘子,不知是否能够承受得起。
再坐得片刻,就告辞离去了。
……
回到馆驿,侯胜北向傅縡和荀法尚说了祖珽的看法。
两人均觉得有理,荀法尚道:“此前不知段孝先、斛律光的为人,所定方略出了偏差。果如祖珽所言,久居也是无益。”
傅縡为主使,下了决定:“且再待些时日,若是北齐朝廷还无回音,我等就归还吧。”
两人自无异议。
侯胜北放下心思包袱,反倒一身轻松,和荀法尚于集市中闲逛。
只见贫家无以为继,卖儿鬻女,骨肉分离。
两人出身富贵,不愁温饱,也不是胸怀天下苍生的矫情之人。
然而耳闻悲声,目睹惨剧,只要不是全无心肝,心生怜悯乃是人之常情。
再联想起北齐贵族的奢侈生活,觉得剥削百姓,实在是过分了。
米价一斗上百,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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