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地抢钱啊。
这样的话,淮南不要说庶民百姓了,富商土豪也肯定恨上了北齐朝廷。
十年免租的优待,荡然无存。
由是百姓骚扰,切齿嗟怨,若不是卢潜随事抚慰,兼行权略,早就不得宁靖。
然而卢潜被调走了。
祖珽讲的这三条消息,侯胜北觉得太有价值了。
“三条?得罪了老夫,岂有那么简单就算了。”
祖珽狞笑一声。
“其四、数年间山东频遭大水,州郡多遇沉溺,谷价腾踊。朝廷遣使开仓,却从贵价以粜之,而百姓无益,饥馑尤甚。加以疾疫相乘,死者十四五焉。”
“其五、天统年间,先帝收养了很多无衣无食的民女,后宫妃嫔剧增。”
听到祖珽带着讽刺的语气,侯胜北想起他与高湛的论战。
“于是毁东宫增益宫苑,右院增筑修文台,左院增筑偃武台、嫔嫱诸院中起镜殿、宝殿、玳瑁楼及圣寿堂,丹青雕刻,妙极当世。”
“二殿一楼一堂,以八百具玉珂及二万枚大小镜子装饰。室内以丁香来涂壁,屋顶用胡桃油涂瓦,房檐四周悬挂金铃千万余枚。微风吹来,叮当之声传于十里。”
“圣寿堂北门上有玳瑁楼,全用金银装饰,悬垂五色珠帘,白玉钩带,楼内设有玉石床数张,铺以十色被褥。”
美得很哪,这得花多少钱啊。
侯胜北想起就算以当年自家司空府三千贯豪宅的标准。
齐主这一套下来,得乘以百倍千倍吧。
“又于游豫园穿池,周以列馆,中起三山,构台以象沧海,并大修佛寺,劳役钜万计。”
祖珽说出了如此奢靡的后果:“财用不给,乃减朝士之禄,断诸曹粮膳及九州军人常赐以供之。”
这可真是以天下奉一人了。
为了供至尊享乐,百官诸曹、甚至军人的收入都要克扣。
侯胜北忍不住望向南方。
那里,陈顼正在为了恢复江北故地而节衣缩食,勤政不懈吧。
天时已至。
……
祖珽发泄了一通,心情舒畅了不少,语气转为平缓:“老夫被出,二子多半也不得免。”
“老夫长子君信,涉猎书史,多诸杂艺。曾兼通直散骑常侍,为聘使副,颇知南朝事。次子君彦,容貌短小,言辞木讷,然少有才学,可为记室。”(注5)
“汝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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