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吴王慕容垂正在巡营,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正是儿子慕容宝匆忙赶来,慕容宝作揖道:“启禀父王,国舅驾临。”
“哦?慕容垂一惊,说道:“国舅不在朝中,赶赴我营,必有要事,快快有请。”
父子二人调头赶回寝帐,只见一个侍卫带着兰建,来到寝帐。一见兰建这身装束,慕容垂是着实一惊。
只见这国舅兰建,一身便服,粗布灰衣,方巾帽,小打扮,足豋布鞋,并非官服,显然一副平民装束,慕容垂道:“国舅风尘仆仆,为何这身打扮?”
兰建道:“吴王殿下,你还蒙在鼓里呀,祸从天降,祸从天降呐……”
慕容垂一头雾水,不知其中原委,问道:“祸从何来,请国舅坐下细说。”
“太傅嫉妒吴王功劳,已密奏太后,历数吴王罪过,要先发制人,将吴王缉拿回京。”
“啊?慕容垂大惊失色,虽然与太傅慕容评时常不和,没想到太傅与太后联合要暗害自己。
兰建道:“如今太后听信谗言,黑白颠倒,日月倒悬,贤庸不辨,意图乱政,这燕国已难容身,望吴王速决,以免大祸降临。”
慕容垂听得此言,横眉立目,猛地一捶桌案,心中不禁怒道:“初胜晋国,不思进取,反而骨肉相残,本王死不足惜,但不忍看我慕容氏由此毁于妇人、奸臣之手。”
儿子慕容宝道:“太后蛇蝎心肠,太傅不能容人,父王既然已知内情,不可犹豫,以免祸及满门。”
慕容垂说:“我慕容垂,报效大燕,却走投无路,这可如何是好?”
国舅兰建道:“如今击败桓温,将士休整待命,吴王可谎称打猎,早离军中,移营险要之地,割据一方,既不造反,也不顺从,太后必不敢对吴王动手。”
“唉......”慕容垂不禁叹道:“我慕容垂一心报效朝廷,未曾想兔死狗烹,卸磨杀驴,太后、太傅竟要致我于死地,寒煞人心!”
儿子慕容宝道:“事已至此,迫在眉睫,请父王早断,以免夜长梦多。”
慕容垂皱着眉头,琢磨一番,说道:“立刻传令,午时后,换着猎装,点兵出营,假装打猎,趁机逃走。”
“父王准备去往何处?
“先往龙城,再做打算。”
慕容垂父子立刻传令,声称出行打猎。慕容氏出身在辽东,世代有打猎习俗,如今大胜晋军,出营打猎也不是什么奇闻,并未惊动太傅慕容评,一切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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