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道是无风不起浪,普天之下,哪有无缘无故之事,朕自当充耳不闻。”
谢安道:“老臣自当亲查,看看这些传言,从何而起?”
孝武帝挥挥手,说道:“丞相坐镇江东,素以名望立身,查查也好,这些个奏章,就代朕批了吧。”
孝武帝司马曜多少还是对谢安有所器重,没有训责,给谢安一个自己解决的台阶下,让谢安带走了这些奏章。
谢安抱着一摞奏章,满怀怨气的回到尚书房,此时屋里的几位尚书都忙事去了,只有司马道子当值。看着谢安一脸凝重,反复翻阅着这些奏章,司马道子走到近前,轻声问道:“看丞相面色苦楚,满怀沉重,莫非有不悦之事?”
谢安道:“会稽王有所不知,近来不知何故,流言四起,以讹传讹,朝中不少大臣参劾老夫,说我挟妓出海,整日嫖宿,大失德望。真是气煞人也!”
司马道子心中窃喜,假意说道:“啊?真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不如把这些大臣逐个揪住,全部绳之以法。”
谢安道:“古往今来,法不责众,参劾之人多是重臣,出于公心,况且匿名奏疏,也有若干,我若严施法令,只恐越描越黑,嫖宿谣言,反到成真。”
“唉......”司马道子装出一副无奈,说道:“古人云:饱暖思淫欲,人闲生事非。今日看来,果不其然。”
“会稽王有何高见,尽可说来,老夫洗耳恭听。”
道子言:“前几日我请旨北伐,丞相不许,执意修生养民,百姓好养,可满朝文武不好养。官员高居庙堂,养尊处优,闲来无事,便招嫖无度。自己沉溺酒色,又想把丞相也拉下水,本王之见,参劾之人,必是好色之辈!”
“会稽王之意,这些传谣之人,也是闲来无事?”
“正是此意。”道子言:“丞相不妨请旨北伐,丞相功绩越大,陛下自然信服,谣言不攻自破,丞相威德,岂是一群小人能诽谤得了?”
司马道子伶牙俐齿,说话翻云覆雨,信口雌黄,就是想让谢安远离京师,他知道谢安是忠良,宁可冤死也不会谋反,故意窜动谢安离京。
虽然司马道子口蜜腹剑,但是深陷丑闻的谢安更明白,长期溺在谣言之中,不被气死,也要被骂死。谢安沉思片刻,说道:“京师水深,深不可测,为今之计,三十六策,走为上策。”
谢安年过六旬,对司马道子所谓的良言相劝,已经隐隐感到,其中暗藏险恶。再想想司马氏皇族宗亲,有几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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