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够水准的作品不应该刊发。
他找到李清泉,把他请到宿舍后的核桃林,踩着树叶,踢着土块在林子里走过来走过去,向他讨教。
“写出了小镇的将军,怎么就写不出城市的元帅?”陈世旭满脸苦闷。
如今家乡那边作协可有不少人都在笑话他“只生一个好”。
李清泉露出纯粹的严峻神情,“我原来以为伱少年得志,很张狂,没想到你挺老实。”
“我哪里老实。”
陈世旭无奈的笑笑,“我只是在你们面前不敢不老实罢了,我读的书少,小学、初中课本,几本中外诗选,大抵我只是撞了个大运,写了篇好的,也做不了什么出色的作家”
李清泉笑了,“因为你没有将自己作为牺牲,完全地奉献给文学。”
下午多云,太阳若有若无地照耀在林子里,温暖而柔和,陈世旭抬眼看向他。
李清泉说:“江弦同志给所里交了一篇文章,你可以拿去看看。”
陈世旭愣住,他从李清泉那儿取来一沓稿子,找了个僻静处坐下。
“写了这么多?”
他翻了下稿纸,感觉约莫十来万字,字迹应是出自誊抄员之手,开头写着作品名:
“琉璃月照铜钱街。”
“琉璃月、铜钱街?什么意思?”
带着几分困惑,他看向第一句话。
“老实说,我刚遇见李兰德的时候,没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时过境迁,已经很少有人不承认他的伟大了。
我说的这伟大,不是那些撞了大运的官老爷,也不是在战场上混了个脸熟的将领,他们的名声亮堂,是借了身上那身衣裳的光,一旦风云变幻,那光亮也就跟着散了。李兰德的好,是扎了根儿的,风吹雨打都不飘摇”
陈世旭眉头皱起。
这开头写的,他就感觉身边好像走来个阅历丰富的老男人,他拎把椅子坐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来,我跟你讲一下人生吧。”
他紧接着往下看。
下文仍旧是一种这样的口吻,那小老头面带微笑,穿一身挺括的西装,完全老克勒模样,目光深邃的喝着小酒,语速不紧不慢,给他讲着那个时代讲不尽的无趣。
那会儿的上海,在洋人嘴里是“冒险家的乐园”,流氓、恶棍、歹徒、逃犯、传教士,坐着旗舰,划着灿板,搞投机、干懋迁,真正的十里洋场。
我撞了大运,写了篇“著作”,颇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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