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而赤裸,充满犷迈的力量。
管谟业写《透明的胡萝卜》,背景是自己最熟悉的家乡,写起这里的故事,他得心应手。
但看过《红高粱》以后,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写最熟悉的家乡,居然会写的不如江弦。
这无疑是最讽刺的。
他一门心思想证明,自己并不比江弦差,所以写了《透明的胡萝卜》这篇。
可管谟业也不明白为什么,江弦居然也在自己的当中选择他的家乡为背景。
于是一个再也不能找借口遮掩的对比出现了。
同样是写高密这片土地,同样是带着魔幻色彩的写作。
管谟业能明显的感觉到。
自己所写的《透明的胡萝卜》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小学生习作。
而江弦所写的这篇《红高粱》,完全是出自一个老练的大师手笔。
这让管谟业回想起自己多年前第一次读到《棋王》以后的震撼。
那时候,他对那些文字感到深深的震撼,想象着江弦这名作家,一定是一个长袍马褂的妖道。
实际上,江弦只是和他一般的年纪。
等管谟业已经习作几年,开始觉得自己在文学方面有才华、有天赋,甚至觉得自己能比肩那位同龄作家的时候。
一场赤裸裸的对比就这么摆在了他的面前。
事实也摆在管谟业的面前。
他还没办法和江弦比肩,横在江弦和他之间的是一条鸿沟。
至少在三年之内,管谟业绝对无法抵达他那样的层次和境界。
“怎么样,那你看了吗?”发小张世家又过来串门,顺便和管谟业聊起《红高粱》。
“看了。”
管谟业脸上闪过一丝苦涩,道:“确实是好,写的真好。”
事到如今,讨论会上的那份张狂和不服气已经收起来了。
甚至在张世家问起他那天要给他看什么的时候,管谟业语焉不详,没有敢把他那篇《透明的胡萝卜》拿出来,甚至提都没有提。
管谟业是感受到了《花环》问世以后所有部队作家的心情:
在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写不过一个不属于这个领域的人。
这绝对足以令每个自称作家的写作者们汗颜了。
(讨论会上管谟业对《高山下的花环》的不屑评价是真事儿。
管谟业自己在节目里讲过这事儿。
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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