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的部族还是成了人牲。”
他想起自己失去名字,成为战俘的这些年,从别人口中听过不少这位妘姓祭司的事迹。
她生于幽地,那一日虞国有祥瑞之象,久攻不下的部族溃败,都城连日大雨也停了。
她三岁便能断吉凶,五岁成为祭司,十五岁封侯,地位尊崇。
王宫里的大祭司也只能望其项背,是她不愿去王宫,那个位置才轮得到别人。
“几百年来根深蒂固的东西,不是我可以改变的。”妘莘如此说。
“我是能占吉凶,断生死,但,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天命不在我身上。”
也不在这个少年身上。
即使强行入局,结果也不会变。
“十年前,我九岁,你七岁,大王率兵攻打你的氏族,的确是我算的时间,让虞国军队没有在暴雨时渡河,我做的事情,我不否认,你的族人不是我下的令,不能算在我头上。”
“即便虞国军队没有避开暴雨,你们的氏族也会输,战俘会用来祭河。”
虞国认为死在河里的人永远无法解脱,所以要向神献上祭品,把他们换回来。
她冒着泄露天机的风险,以为可以终止人牲祭祀。
那时的她年纪小,想的太简单,整个虞国的信仰,岂能轻易动摇。
他们没有被祭河,却在两年后,一场更加盛大的仪式中被献给王室先祖和神。
妘莘久居封地,对外便说在山中闭关,只在四年前去过一次虞国王宫,并为王后诊治。
大限将至,外面那些人再怎么祈福也没用。
其实她能治,但逆天而行,她就要承受因果,损耗的是自己的命。
妘莘自然不能干,救了一次,还会有下一个人。
她虽有爵位,有食邑和俸禄,但在封地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且幽地紧靠都城。
顺应天命,做完她该做的事,编写山川地势,观星简牍文书,她这一生本该如此。
这是不愿嫁入王宫最好的一条路。
可她偏偏遇到了这个少年,曾经氏族首领最小的孩子,如今没有名字的羌人。
长相太盛,并非一件好事。
全族死在祭台,唯独留他到现在,并且好吃好喝地养着,不同于其他奴隶的待遇。
因为他被认为是最高品级的人牲,甚至专门造了个文字来记录。
送来幽地,原因也很简单,这里离即将雕琢完成的神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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