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得发亮的短发下是比纸还要苍白,几近透明的肌肤,这个人的右耳耳骨上戴着一只相当显眼的小巧耳饰。
晶莹剔透的红宝石雕琢成精致的饰品,距离近得能看清楚镌刻在上头的纹路,简约的风格,透亮的光泽流转间,如灼目的猩红火光般深深地烙印在眼底。
一波波电流般的酥麻窜过,流过四肢百骸,直击中枢。过热的脑袋让她无法多想,眼前忽然白光乍现——
“……缇、小缇?醒醒……”
在马蹄规律的喀哒喀哒声中,留着一头桃红卷发的女子.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榻上喘着粗气的缇菈,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还好吗?”
方才她见昏迷中的女孩神情微微扭曲,口中不断呻吟,看上去十分痛苦。以为她又陷入梦魇,连忙倾身拍打那张泛红的面颊试图唤醒对方。
谁知才轻轻拍了一下,下一刻缇菈便冷不防地睁开眼睛,旋即整个人鲤鱼打挺似的直坐起身,速度快得完全不像前一刻还昏迷不醒的病患,连躺在她肚子上酣睡的阿奇拉都被这个大幅度的动作给掀了下去,“咚”的一头撞上车厢后缘的木头隔板。
隔板上紧闭的帘幕受了惊扰而轻轻晃开一丝缝隙,叫外头不得其门而入的阳光捎着璀璨耀眼的淡金微光趁机溜了进来,落在小猫身上像是乌黑的毛皮流转着浅金色的光,也给这个狭小的四方空间带来一点外头太阳的热度。
满头大汗的少女直勾勾盯着自己身上的毛毯,眼神有些茫然,对于同伴的这番关心恍若未闻——她刚从那个令人脸红耳热的古怪梦境脱身,这会儿仍沈浸在遍地狼籍的思绪中。
直至对上一双暖金色的眼瞳,方才回神。
定睛一瞧,阿奇拉蹲踞在车尾幽幽地瞅着她,像是在埋怨她把自己掀下来。
黑猫那双大而清澈的猫瞳中似有流雷转动,璀灿的金芒在脑中一闪而过,缇菈这才得以从纷乱的思维中抽身。
说也奇怪,她虽容易做梦,梦中所见也俱是清晰真实,却总在清醒那一瞬化为泡沫,不留一丝痕迹;
可自打经历过费茵城那人间炼狱一遭,往后她做过的每个梦都像是灼热的业火牢牢烙印在记忆中,每一个片段都是巨细靡遗,没有任何一点错漏。
这回当然也是一样,缇菈总算清醒的脑中开始回放起方才那场梦中的细节……
然后,一张红通通的小脸霎时白了几分。
她这是……在梦里面被人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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